意见到这一幕的,见姐妹两个十分友爱,她就微笑起来。然而这份笑却没有保持到楚秀进门。
楚秀进门的时候,婠婠都被这变化格外大的堂姐给吓了一跳。
本是个雍容文雅的美人的楚秀,此刻目光仓皇,看起来狼狈极了。
显然是被燕王在掖庭狱收拾得不轻。
“你跪下。”太夫人面无表情地卡了楚秀片刻,这才淡淡地叫她跪在自己的面前。见这少女一下子伏在地上给自己磕头,她就轻叹了一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丫头,你刻意下毒还毒害你的妹妹,这件事你自己承认就好。既然承认,那今日我也要惩罚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沧桑,显然是想到因自己的教导问题,令家中女孩儿里出了这样狠毒的女孩子有些难受。
“无论老太太如何惩罚,都是孙女儿该受的,只求老太太不要气恼伤了身子。”楚秀就哭着说道。
她在掖庭狱里见识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一切,如今在家中安稳了几分,只觉得再世为人。
太夫人的那些家法,对于楚秀来说都不算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太夫人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说道,“看在你承宠于宁王。”说这话的时候老太太的脸颊显然一下子抽搐了起来,她死死地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淡淡地说道,“就罚你抄写经文三十卷,这段时间好生礼佛,陶冶你的性情吧。”若是换了平时,她几板子打死这丫头也没什么。可是如今宁王已经认了楚秀,若是自己再责罚楚秀,就是不给宁王面子。
太夫人就不愿与宁王因此事生出嫌隙。
“多谢老太太。”楚秀就松了一口气。
“多谢老太太宽恕秀儿,不然我们也真的没有法子了。宁王殿下十日后就要接秀儿入府,若是当真被打了,不仅宁王殿下心疼,就是我们也不好与殿下交代啊。”
楚二太太见太夫人果然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一副忌惮宁王的样子,就越发地觉得宁王是能够庇护她们母女的靠山。她对自己温柔美丽的女儿有信心。毕竟楚云除了出身比楚秀强些,若论细心贴心,温柔贤惠,那是远远不及楚秀的。
宁王迟早会发现楚秀的好。
“你们出去吧。”太夫人就摆了摆手。
楚二太太就稳稳地站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令侍女扶起了楚秀。
“既然这样,我们先告退了。”她顿了顿还是没有忍住,就笑着对太夫人说道,“如今咱们正给秀儿预备嫁妆呢。到底是皇子侧妃,这嫁妆也不能太减薄了。不然岂不是叫人看咱们承恩公府的笑话?”她微微一顿就继续说道,“今日花容的那位大总管亲自上门请我挑秀儿出嫁时要带走的胭脂水粉。老太太可有喜欢的样式?这位大总管一向眼睛长在天上,非权贵之家不入。今日来了我楚家,自然是楚家的光彩。”
“一个给人做管家的玩意儿来了楚家,还成了楚家光彩?”太夫人就不悦地问道,“奴才秧子罢了,难道我还得谢谢她纡尊降贵来我们府里头?”
“您这话说的……”
“我就不见了。一个老婆子,还涂什么胭脂水粉。”
“那三丫头与五丫头呢”楚二太太在太夫人面前碰了壁,就笑着对婠婠问道。
“二伯娘只记挂着大姐姐就好了。”婠婠神色冷淡地说道。
“这怎么行。”楚二太太就笑吟吟地说道,“这大总管芸娘,都说是燕王殿下的红颜知己,是从小儿服侍燕王的人。”
她看着婠婠的目光里露出几分恶意,显然是记恨当日婠婠凭借燕王非要将楚秀给送到掖庭狱去吃苦,见婠婠一愣,她就笑着说道,“一会儿五丫头也得多瞧瞧这位芸娘大总管。毕竟日后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啊。”
她的眼中就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一想到婠婠在楚秀面前耀武扬威,她就觉得心中恨意顿生。
若不是婠婠一定狐媚了燕王去,那燕王何必为了一件小事,就将楚秀给送到那样可怕的地方去。
可是婠婠也别得意。
燕王对她好,可是对那个芸娘却更好。
花容都是燕王的,燕王却将花容都交托给芸娘,可见对芸娘的信任。
看这楚婠婠怎么骄狂。
有芸娘珠玉在前,只怕婠婠也该想想,自己能不能时时刻刻都捆住燕王担心。
省得天天在她们的面前炫耀自己得燕王的宠爱。
楚二太太一想到婠婠深受打击,发现燕王的身边不只自己一个女人,就喜上眉梢。
楚婠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