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问题。”
“没问题的话,那就出去做事吧。”
等于东出去,千寻揉了揉额,纪君阳对她有意思,这还用他说。若是纪君阳讨厌她倒是好了,她也就用不着这么头疼,也许就是伤心一下,日子照过。
可现在纪君阳又回来找她,看来往后的日子,是没法安宁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只是肖雅楠,怕是在江城,坐不住了吧。
她也不懂纪君阳,明明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缠着她不放,他应该知道,多年前的丫头,就曾经告诉过他,一心两用的男人,她宁可不要,也不会将就。
而与此同时,服务生收拾好桌子退出房间后,纪君略作沉吟,在手机上按下快捷键,“替我约见高总。”
见到高翰文,是在晚上的七点半。
平时这个时段,高翰文一般都陪着妻子共进晚餐,这是他保持了多年的习惯,了解到这一点,纪君阳也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坐下后即开门见山,“高总,今天来找您,我也不拐弯抹脚,我就想向您讨要一个人,条件由您开。”
“如果我要回恒都呢?”高翰文笑笑,那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凝结,所谓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后生可畏啊。
如果自己的儿子有这个男人一半的能力,他都觉得欣慰了。
“没问题。”纪君阳并未多作考虑就回答道,她已不在那里,恒都对他来讲,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年轻人,像你这种和同一个人亏本做两次买卖的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识。”高翰文若有所思地。
“我说了,我只要一个人。”纪君阳重复着此行的目的。
高翰文挑挑浓眉,“这个人,重过你的生意?”
“是。”纪君阳回答得很干脆。
“你要的,是千寻。”下午酒店的事,高翰文已有所耳闻,只是传到他那时,已经几经演变,他需要听听这个年轻人的说法。
“是。”纪君阳毫不含糊地说。
“千寻是个不错的姑娘,我很欣赏她,之前你收购恒都的时候,我曾经特意向你举荐过他,但是纪先生,你好像没能够留住她,现在又找我来要人,我需要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纪君阳道,“不知道高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五年前纪氏的变故。”
“略有所闻,但这跟千寻有什么关系?”高翰文深表疑惑。
“我就是在那次变故中遭遇车祸,导致失明,有个女孩救了我,照顾了我一年,但在我复明的那天,无故失踪,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她。”纪君阳简单明了地说。
“你觉得那个女孩就是千寻。”高翰文想,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年轻人。
“是。”纵使尚有疑虑,也能基本肯定,只是,少一个有力的证据堵她个哑口无言。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服口服地承认。
该死的女人,想耍他一个团团转,看他怎么一点一点地收拾她。
高翰文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千寻并不承认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承认了,也就不会有今天中午那场风波了。
“是。”女人很嘴硬,但不见心肠也会硬到底。
高翰文笑,“我了解千寻,她是个善良的孩子,若说救一个人,那完全有可能,前阵子我这条命倒在街头,路人皆不敢上前,就是她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但是,她也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会冒认的女孩子,她的性格就是,是她做的她敢认,不是她做的她绝不当,所以,纪先生,我想你,是不是,你弄错了。”
“不会。”纪君阳斩钉截铁。
若说最初只是一种冲动的直觉,可是后来的试探,她的回答与调查的出入,她回避的态度和露出的破绽,让他对自己的判断开始深信不疑,唯一剩下的疑虑,就是她坚持不肯承认的原因。
高翰文亦问,“那她为什么要否认,做好事不留名?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所以我才想向高总讨要这个人情。”
“你想近距离了解她。”
“是。”
“而她并不愿意靠你太近,或者说是,不愿意你靠得太近。”若是愿意的话,也就不会从恒都出来了。
“她是迫不及待地想从我身边逃开。”若不然,又怎会,急不可耐地要辞职。
这一句,倒是让高翰文笑出声来,“有点意思,那么,纪先生,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你必须如实地回答我。”
“好。”纪君阳迎着他审视般的目光。
“你找千寻,是为了报恩,还是别有情感?据我所知,你有个家世相当的未婚妻,你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她就不会嫉妒?”
纪君阳沉默片刻,轻轻一叹,“她也是这么提醒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