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踌躇了一会,再看看在昏黄的烛光下依旧苍白如纸的苏凉笙,挪到季青墨身后:“六王爷,可是在赏月?”
季青墨无奈地苦笑,声音从无限的远方飘渺而来,带着痛彻心扉的寒凉:“记得不久前本王爷与王妃才一起看那月圆,如今只剩我一个人看着月缺了。”
无法掩饰的落寞与孤寂,连在画扇都被渲染得心头莫名一阵悲凉……
“不过,王爷,我怎么不记得你与王妃有一起赏月?”画扇努力地回忆着。
“……”季青墨无语了,他随口说说,画扇还当真了。季青墨继续装,声音温柔:“她在看满月,我在远方看着她。”
画扇沉默着。
“只要王妃好好的,就算让本王爷一人终老,一人看这寂寥月色,本王爷也感恩上苍垂怜了。”季青墨的哀戚语气一转,突然间变得有些激昂:“现在王妃生死不明,只可惜找不出这下毒的凶手,不能还王妃一个公道。”
如果苏凉笙听到这句话,怕是在坟墓里也能跳出来,季青墨这个杀人凶手,不要贼喊捉贼。脸皮怎么那么厚?吃什么长的?
画扇想是被触及了什么关口,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了,一脸坚毅地跪下:“请王爷听画扇说一件事。”
季青墨用折扇将画扇托住:“何事需行如此大礼,快起来。”
画扇低着头,不愿起来,声音里分明充斥着懊悔矛盾:“画扇曾经帮人谋害过六王妃,请王爷责罚。”
“什么?!”季青墨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装出一脸惊讶的模样。
画扇抬起头,满脸泪痕,在那缺月下格外凄冷:“那时六王妃尚未入主六王府,六王妃得到皇上一诺入皇家,王爷你也是知道的,苏府在皇上面前有一定的地位,苏府送进皇宫的女儿必定锦绣前程,风光高位。但是苏府主母锦玉芝妒之,她想要害六王妃,以帮助自己的女儿苏晕染入宫。”
季青墨打断了一下:“为何不可以让凉笙先入主后宫,在扶持苏晕染一把呢?”这个原因季青墨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不宜对苏府的事情太过熟悉,所以还是要人之常情的问一问。
画扇叹气:“王爷你有所不知,六王妃很苦的,大夫人与苏晕染一直为难为六王妃。她们畏惧六王妃到时会害苏晕染。”
“既有此等事,实在不可原谅。”季青墨狠狠地拍着轮椅的把手:“你快给我从实招来。”
画扇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微微地咬着下唇,似乎不愿回想那些往事,但是为了苏凉笙,画扇调整了一下,抬起头来有条不紊地说:“那日苏府手下都在庆贺六王妃可入皇家,大夫人突然请我到她的房中,叫我在六王妃的燕窝粥中下药,我当时不肯也不敢,但是大夫人的房中出现一名男子,他拿着刀恐吓我,说若我不照做,就……杀了我。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丫头,我死了是不会有人在意的,但是我不想死,所以,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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