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木清洢一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走到竹林尽头,来到小湖边,司绝尘一袭白衣,在一片绿海中,格外显眼。
“国师大人好雅兴,”木清洢干脆走到小桌前坐下,看一眼摆放其上的酒壶酒蛊,“自斟自饮,不觉孤寂吗?”
司绝尘缓缓回首,眸子干净得装不下一点杂志,这样如谪仙一般的人,果真会是大奸大恶之徒吗?
“国师大人看什么?”木清洢挑了挑眉,“在怪我搅了你好兴致?”
司绝尘轻轻一笑,“对于我,太子妃在怀疑什么?”
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木清洢反倒愣了,“为什么这么说?”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而且他是不是果真如此问心无愧,居然直接问出来?
“因为太子妃对我的怀疑,都写在眼睛里,”司绝尘似乎一点都不气,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你自己看不到。”
木清洢瞬间有些呼吸凝窒,她最看不惯就是司绝尘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干脆学他来个直接了当,“那国师大人能否相告,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所有人?”
虽然也没指着他被一句质问就露出破绽,但司绝尘依旧半点不为所动,“世人谁没有秘密,太子妃若觉得我有,那就有吧。”
木清洢气结:这个司绝尘,也太狡猾了,明明让人觉得怀疑,却又滴水不漏,这一时半会的,又去哪里寻他的破绽,又能奈他何!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木清洢心里对司绝尘有了怀疑,就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对劲,恨不得扒掉他的衣服,里里外外看个究竟……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在他面前,她竟如此不淡定,心底似乎老有一种冲动,让她对司绝尘有种近乎偏执地探究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竹林出来,霍雨彤问道,“太子妃,你怀疑国师大人什么?”
木清洢迟疑地摇头,“现在还说不好,不过司绝尘绝对有问题,我有预感,不会那么简单。”
“国师很得皇上宠信,在大容子民心中,也颇有威信。”霍雨彤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如此仙人一般的人物,如果没有确切证据,随意动他,后果会不堪设想。
“我明白,”木清洢点头,“我会小心行事。”
回到东宫,她并未把见过司绝尘之事告诉苍澜渊,不然他也只会说,让她安心养胎,不要胡思乱想之类,白让他担心而已。
至于伊峻奇父女,在早朝之时已经不得不跟大容签订了协议,以后绝不再犯大容边境,且岁岁进贡,永世称臣。如此屈辱的条件,他们也不想答应,可如果不这样,不但他们父女两个会没命,那些族人也别想活着,岂不要被赶尽杀绝,只要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
话说回来,孝元帝也绝不是好糊弄之辈,协议签订之后,他倒是立刻遵守约定,将伊峻奇父女放回,但同时派了一队精锐侍卫军常驻羌族,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即刻上报朝廷。
如此情形之下,加上羌族才遭重创,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恢复元气,其他几个部族也不同程度地得到了大容的警告,凭他们的力量,也成不了什么事,大容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外围安定了,大容京城也就没了什么重要的事,苍澜渊和木清洢除了暗中注意苍澜凌的动静,小心查探司绝尘的底,这日子过的,也算舒心。
众妃得知木清洢怀有身孕之后,无论与她是否有往来,也都纷纷前来祝贺,钰妃……现在的茗钰皇后更是派人送来大量珍贵的滋补品,安胎药,并时时嘘寒问暖,极尽照顾,也算是回报她对自己的成全吧。
宫里宫外一切都很太平,人人皆大欢喜,可谁知道,就在这天,静妃忽然挺着肚子来到东宫,哭得眼睛红肿,惊慌失措地跪倒,“太子妃,救救妾身!”
木清洢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她来,“娘娘快快请起,你身子沉了,怎能如此,有事起来说!”
这事儿闹的,静妃也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孝元帝特准她见君、见皇后都不用下跪行礼,给自个儿这太子妃却行这么大的礼,这不是折煞人吗?
“请太子妃救救妾身的弟弟!”静妃有些吃力地坐下去,一把抓住木清洢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求求太子妃了!”
木清洢一愣,“你弟弟?”怎么忽然又跑出个弟弟来,这是唱哪一出?“你弟弟是谁?”这话问的,真是……
“太子妃有所不知,”静妃勉强止住哭声,“妾身还有个弟弟,今年只有十四岁,名叫麟儿,原本身体很好,整天蹦蹦跳跳,可就在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