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们的关系终于不需要我小心翼翼地去维护去迁就,终于站在水平线上,我不用仰视他,可以平等的对话。
也因为我不愿意在跟他有纠葛,希望他明白,我想过的安定日子,他给不了。
到医院之后,荣智良没下车,说是在楼下等我。
“要是等不及的话,你就先走吧,这里打车很方便。”我交代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也懒得管了,径直上了楼。
脚踝隐隐作痛,幸好只走了大厅两步路,之后都有电梯直达。
程牧梵的病房有些冷清,比我想象中冷清得多。
按道理程牧梵这样的家庭出身,要是他出了事,医院肯定是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但是看这儿连一束花都没有,应该是没人来过。
床边堆着不少文件,我到的时候,程牧梵正靠在枕头上,翻看着一份合同,黑色的文件夹配合他不苟言笑的一张脸,看着很是庄严肃穆。
说真的,我觉得程牧梵签文件的时候有种签遗嘱的感觉。
“怎么没见你的助理来看你?”
因为亲人来不来的我也不好多问,怕触及什么我不该问的事情,所以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问到了助理身上。
程牧梵抬起头,金丝边框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让他显得有些禁欲,跟我平时放松心情蹲厕所里面喜欢看的那些小说里面男主简直无缝对接,这是要打破次元壁啊?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透着意思沙哑。
我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做了一些汤,有助于你身体恢复的,算是感谢你。”
程牧梵的眉头微微一皱,“你不用做这么多,救以安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我打开桌板,拧开保温盒,一股热气迎面而来,伴随着浓郁的骨头汤的香气。
“以安是我儿子,我算是替他感谢你。”
“跟他也没有关系。”程牧梵的目光透过雾气看向我,显得有些冷漠。
我怔了怔,收回了摆弄骨头汤的手,有些茫然,“不是为了以安,还能是为了谁,这个说法有点…….牵强。”
你救了一个人,不是为了这个人,这种逻辑不是很奇怪么?
“他是牧云唯一的儿子,程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人,我的责任与义务都要转让给他,要是他消失了,那我已经准备好送出去的东西,找不到继承人。”
这么说,我就懂了。
可是也没必要拿命去换吧?一个继承人没了对程家难道有很大影响吗?
“什么唯一的男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看着程牧梵安慰道。
程牧梵微微一愣,“信心?”
做男人的信心啊?
“就是不要放弃,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你要是实在不行,就算是做试管婴儿也是可以的嘛可以人工那什么…….”我有些说不太出口。
“谁跟你说的这些?”
“荣………啊,也没有,我就是看你没结婚……..”
“荣智良说的?”程牧梵打断了我的话,幽幽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