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卉看见何初见到了病房里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明明好吃好喝养了她这么多年,自己被她克得连个孩子都没生下。现在好了,何江也走了,她该怎么办?
这白眼狼明明傍上了黎野墨那样的有钱人,却一毛都不拔给她——至少她应得的一分都没给——反倒是听人说全用来孝敬她那个好赌成性的妈!呵,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真是她苏卉的不幸!
“爸……”直接忽略了苏卉,何初见的眼里只有床上的那个毫无生机的人。
看见病床上被白布盖着的人,何初见不敢相信那是她的父亲,明明她前几天还和他说着话,可是现在他怎么能够躺在床上都不回答她呢?他说好的要看着自己幸福,现在她明明就很难过他怎么就不理自己了呢?
肯定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肯定是的。
何初见走过去拉起了何江已经僵冷的手,然后轻轻地握着,企图用自己也不暖和的手掌温暖他一点,哪怕一点就好。只要父亲高兴了,他就一定会坐起身和以前一样跟她说话,教她各种大道理。
以前她不喜欢那些大道理,可是现在,就算何江天天跟她讲,她也绝对认认真真听着。可是他怎么就不原谅她呢?
“爸,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要吃糖,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你就悄悄的从你的工资里面抠了一点点出来给我买糖吃,最后还是被妈发现了。然后你们还吵了一架,说你就知道宠着女儿,以后要是将我养的飞扬跋扈了可怎么办?”
何初见自顾自说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她只想把一肚子的憋屈和痛苦全抖落出来。
“还有啊,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很喜欢爬树吗?所以总是弄得一身是伤,你背我回家还给我上药,怕的就是留疤。虽然她们都说你不喜欢我,可是我知道你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爱着我的呀!”
“爸,你还记得你说过我结婚以后你要帮我带孩子的话吗?可是现在你外孙都还没有消息呢!你怎么能够舍得离开呢?怎么舍得啊?爸,我求求你就起来看看我吧,求求你就跟我说说话吧!”
“爸!!!”
越说越伤心,何初见将头埋在何江僵冷的掌心里,似乎何江还活着,似乎那宽厚的掌还放在她头顶轻轻抚着,安慰她所有的情绪,告诉她:“我还在”。
是她没用!连自己男人都抓不住,甚至让无辜的父亲受了连累。她还没有让父亲享受天伦之乐,父亲就走了。
“我叫你滚!”苏卉看见何初见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就来气,人都走了,她做什么猫哭耗子的好戏?
再也看不下眼了,索性就两步并作一步的走到了何初见的跟前,然后将何初见狠狠地甩开。手指指着病房的门口,大声的冲何初见吼着。
“我爸在这里,我要去哪儿?”何初见即使被甩了出去也只是爬起来,似乎感觉不到痛似的,再回到何江的身边,除了何江,她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