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廊下拥抱,却浑然没有看到身后有人站定,项诗茹皱皱眉头,只好装作没看到一般走进了病房,轻声问李茶:“你和泽恩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也不吃安然的醋吗?”
李茶听着她这突然的问题,只能木然的点了一下头,便说:“您找项络臣吧?他和爸爸出去了,应该是去看项董了。”
项诗茹轻哦一声。
两个人的沉默让气氛十分尴尬,项诗茹顺手拿了只苹果,削着皮说:“那天,是我有些着急,说的话重了些,我跟你道歉。”
李茶忽然觉得自己穿越了或者是出现大量的幻觉了,指甲掐了掐手心,很痛,可她真的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了?态度都莫名起来,难道自己快死了不成?这个念头闪过,她觉得也是最有可能的,要不然,他们不会都这么迁就自己,照顾自己吧。天那,难道真的快死了?
老天,十几年前你没有弄死我?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弄死我呢?孩子似乎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东西,只知道疼痛,所以在听过无数次的‘不行了’时,她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害怕。
哪怕爷爷奶奶已经失踪多年,可她始终都抱着他们还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安静的生活着,因为有这样的希望,所以就不会那么痛。然而现在,在医院看过很多人的生离死别,她清楚的知道什么叫死亡,那不仅仅是父女之间的离别和相隔大洋彼岸,而是她没了,他活着。
她消散,他想念,她不知,他痛苦。
想到这李茶忍不住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吓到了项诗茹,也惊动了外面的人。
康泽恩松开安然,快步走了进来,俯身说:“你怎么了?不舒服是吗?我马上给爸打电话。”
李茶看到他身后的安然,惊讶的忘记了哭泣和疼痛,只是抖动着下巴看着她。
安然也没想到月余的时间,李茶竟然从一个洋溢着活力青春的样子,变成了这样一个眼窝深陷,毫无生气的行尸,满心满腹的恨意和妒意也淹没在了泪水中,更是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一个字出来。
这样的光景从前也是安然经历过的,许久,安然才颓废一笑:“你也会生病?你竟然也会生病?”
康泽恩握住李茶的手说:“然儿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他抬头看了一眼项诗茹,希望她能回避一下,让他们一家人单独相处一下,可是会意的项诗茹却纹丝不动,不管是为了弟弟,还是为了别的,她似乎很不放心把李茶交给这样的他们。
“我困了,你们出去吧。”李茶心口似乎堵着一块充满棱角的石头,又痛又铬得慌,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可也随着开口,眼泪怎么都无法止息。
康泽恩并没有因为安然的存在而顾忌什么,体贴的给她擦着眼泪,又回头看了看安然,拉过她的手,放在了李茶的手上,两只冰冷的手刚一碰触都弹簧似的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