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那些仪器,被眼疾手快的项络臣死死拦住。花绵绵也紧张的拉住他:“为医,你要干什么?”
李为医红着眼,扭头看着她,眼睛已经泛红,低声说:“我要带我女儿回家,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婚姻也到此结束。”
花绵绵打发出去了几个年轻人后,几番垂泪道歉,心疼懊悔,又几番语重心长,许诺保证,此刻就好像不是集团遥不可及的掌权者,不是康家高高在上的老夫人,只是一个犯错孩子的普通母亲,希望儿孙满堂,一家和睦的普通妇人。
花绵绵拍拍他的肩膀说:“泽恩是混 账不懂事,可是他爱茶儿,他们既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我们就希望他们能够恩恩爱爱的,茶儿最终平安幸福,不是你最想要的吗?为医,你是父亲,我也是一个母亲,你对茶儿的爱与担忧,我感同身受。康家对不住你,我们母子更对不住你,可是为医,咱们总要为以后想,难道你希望她也突然下落不明吗?”
听到这话,李为医心口一颤,父母更是他难言的痛。
“而且,你走到哪里,难道还能摆脱HEN的掌控吗?你带茶儿走,恐怕最高兴的是HEN,他们之所以放你回来,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想得到什么吗?”
李为医和女儿的心思一般,听到这些话只觉得是嘲弄,好像是一个传教士在给自己洗脑一般,心里阵阵悲凉。
项络臣一出病房门就将康泽恩推到了墙上,怒声质问:“你换了方子,是你害了微微。”
“她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会害她?”
“你已经害了,害得她没有一点快乐,也没有一点健康。你们,为什么都这么铁石心肠,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泯灭良心害自己的亲人?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康泽恩想起当初李为医告诉他的正是蟾蜍衣,并非蝉衣,可此刻再说其他也是无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可还是掰开项络臣的手,问他两者的区别,却被项络臣一阵讥讽他一堂堂CEO居然连癞蛤蟆与蝉都分不清。
一直没有说话的项诗茹拉开弟弟,有些怅然若失地说:“络臣,不要太过分,一切都是你一头扎进去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李先生也会照顾好李茶的,我们回去吧,也许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诗茹姐,我没有害她。”康泽恩的解释徒然无力。
可项络臣犹豫地看着已经走进电梯里姐姐,听到开门的声音,竟不可自制的冲进了病房,看到李为医正皱眉为李茶检查,又噤若寒蝉的立在了旁边。
李为医没功夫理他,手指搭在女儿纤细的手腕上,目光习惯性地查看那滴蚊子血,却只看到一片淡粉,如一片海棠花瓣绣在雪白的绸缎上。原已扒心揪肝的担忧,更添切齿愤懑,紧握女儿的手,怒道:“康泽恩,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如果我茶儿有个好歹,我与你势不两立。”
项络臣不愿再像从前错失机会,上前一步说:“李叔叔,那守宫砂是我破坏的,不关泽恩哥的事。”
守宫砂?李为医听此话心中一颤,扭头看着他,只这如刃的眼神已刺破他五脏六腑,心肝颤颤不敢隐瞒,言简意赅说出了酒醉龙斗凤舞之事。
“你说什么?”李为医声如厉雷,腾地起身抓住他就摔倒在了床尾,指着他说,“你再敢说一句混账话,我现在就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