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又哎哎哼哼了很久才算睁开眼睛,定眼看到房子里的一切,又看到一只含笑不语的男人,迅速的摸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才说:“你,我怎么睡着了?”
项络臣挑挑眉毛说:“累了呗,累了就睡,自然法则,我记得你说过这话。”
她低声抱怨道:“你干嘛不叫醒我?还把我弄到这里?”
他不满的说:“姑娘,你好好想想好不好?你昨天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就到医院去了,刚回来,我还纳闷呢,难道你梦游不成?你要不信,可以到楼下去,沙发上还有你的被子,没准还有你的头发丝呢?”
“有病!”李茶脚挨到地板,忽然想到自己睡着后的事情,大概是睡太久,被尿憋得肚子疼,便迷迷糊糊的去了洗手间,然后又稀里糊涂的上楼,找房间,睡梦中还以为这是在康泽恩的别墅里,找到舒服的地方便倒头大睡,谁知道居然是他的房间。不过她也只能庆幸自己不是躺在了阳台上,或者楼梯上。
看着她撅着嘴一句话不说的走下楼,项络臣忍住笑紧跟着下去,轻声说:“你要去哪里?”
“回家。”
“我送你。”
“不用。”
“外面在下雨。”
“下刀子也不用,我烦你。”
“刀子不会有,硫酸倒是有可能。”
项络臣这句话有点严肃,李茶扭头看了他一眼,几层台阶的距离让自己只到他的腰部,顿感压抑,便冷冷的说:“那我也不需要你送,最好下硫酸烧死我。”
说完又走下楼去,项络臣觉得一阵轻松,俩人好久没有拌嘴了,便又说:“为什么那么烦我?”
李茶在沙发前站定,回头瞪着他,像是一只马上要进攻对方的犀牛,半响才哼了一声说:“那件事情你没有说出去,我也不见得感激你,但是那件事就当做了个梦。谁也不许再提,以后有事找康泽恩,别找我。”
项络臣笑着说:“我可没提,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李茶这才发现钻了他的圈套,瞪了他一眼,穿好鞋子就要出门。
项络臣脸色一变,轻声说:“你不想知道安然那边的情况吗?你这样回去,安太太可能又会无理取闹,不如冷静两天,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回那边。”
一句话让李茶定住了,睡了那么久,居然这片刻就忘了睡前的暴风雨,也居然忘了有个可怜的女人失去了腹中骨肉,居然忘了那孩子是自己的老公失去了他和爱人的。忍不住想要哭,可还是不愿在项络臣面前哭。
项络臣走到她身边说:“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但是安太太一口咬定,事情不查清楚,你也没有办法安心生活,不是吗?”
李茶扭过头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一下子就彻底茫然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