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
他们说的对,大道理或者安慰都没有太多的作用,唯一有效的就是时间,就是一个在时间合适的时候,点燃一根导火线,让她认清毁容了这个事实。那时,或许每个人都能够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追求,名利或者爱情。
她李茶天打雷劈都不怕,满城风云都不觉丢脸,还怕没了半张脸吗?一味的痛苦,除了做过去的缅怀剂,再于事无补,更让爱自己的人担忧,关键还有李家那对冤家父子,一个要学人家做隐士高人,一个要成就自己的梦想与爱情,明明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却又关起两扇门来,只透过拇指大小的猫眼去窥视一切。
那么自己呢?自己没有房门,没有房间,就是一个赤身裸体的浪儿,曝光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所以这里的一切他们已经知晓,爷爷一定如此,可爸呢?
他如知道了自己与凝婉沙的情况,一定会放下一切赶回来照顾陪护,可如果对这些消息丝毫不关注或者不得而知,那他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医药研究项目?一人在国外,身边有张目和朱严律近身保护,人身安全应该没问题,可蔡颍等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始终摸不透,其他人每每三缄其口,有意隐瞒或者也说不清,所以换言之说爸被变相盯住,甚至彻底没了自由也未尝不可……
而且眼看着凝婉沙的身体日趋严重,爸与她数年里形影不离,倘若也……
她不敢想下去,内心渴望父女团聚的念头,担忧与想念,让想见到他成了一种病态的欲火,焚烧着她的身心。
虽然最近一直沉溺伤痛,但看康家人却行色匆匆,也知紧张程度不比从前低,而康泽西出来首要工作便是收购HEN,只怕是日子难过安稳。康家此刻正势如破竹,野心昭然若揭,如果有人敢横在前面,只怕是自找死路。
想到这里,李茶倒吸口凉气,一个念头在心中油然升起,只是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凝婉沙,她的身体绝不可以跟着自己东奔西跑,倘若能给她一个绝对安全之所,便无后顾之忧。
自毁容后,李茶也是初次见到凝婉沙,看到彼此的光景,心中忧伤,从前的刁蛮劲与可俐都荡然无存,只坐在一旁默默垂泪。
凝婉沙握住她的手,极力安慰道:“你肯出来,总是往好处发展的,我起不了身,但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每时每刻都在祈祷。你公婆和项家也格外担忧你,无论如何,别凉了他们的一番热心。蔡先生已经打听你爷爷的消息了,我想他老人家得知你的状况,一定会尽快赶来,所以你不要太过悲伤,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李茶嘴角抖动几下,话没出口,一串泪珠又滚滚落下。
宁婉沙勉强给她擦去眼泪,劝解说:“你不是小孩子了,要承担起一个成年人应有的责任,少夫人的责任,儿媳的责任,女儿和孙女,还有少夫人的责任,当然还有小师妹这个身份,你要拿捏得当才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深爱,才会闹到这么僵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逼他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