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起初的痛彻心扉后, 慢慢缓过劲来, 郁理发现只要有人陪伴半给予安慰, 其实真没什么不能过去的坎。
她还活着,她还有手,她还有刀。
所以, 她还能继续前进。
“三日月。”并没有急着把碗盘带去楼下, 郁理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你们之前一直不肯说秋水的事,是不是在这件事之后, 我才开始收集刀剑的。”
绀色的太刀顿了一下, 似是诧异她的敏锐,但还是笑着点头,算是承认。
“那你知道我拿到手的第一把刀是谁吗?”郁理很感兴趣。
“包丁藤四郎。”
“诶?竟然是包丁!?”这个名字让郁理很惊悚,包丁可是烧失刀啊, “谁这么大手笔送来的?”
“令尊。”他回答,“因为看到你像现在这样闷闷不乐,所以找到了这把外形和菜刀相似的短刀给你安慰, 结果……”
“结果开启了我的古刀收集之路?”郁理把话接了过去, 忽然想起以前鹤丸忽悠她的“因为刀剑辟邪”的鬼话, 不了解真相还真直接就信了啊,“爸爸……对我真好呢。”
她的眉眼柔和下来,打从心底感到温暖, 他从来没有真的丢下她不管呢。但想想爸爸那和她一样喜欢躲躲藏藏的性格, 又有些无奈。
“就像小姑娘你猜的那样, 他是拜托夜斗神送给你的。”三日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笑了,“你收集到的大半失传刀,都令尊在后面偷偷运作,找各种各样的机遇送上来的。”
“确实是爸爸能干得出来的事……”郁理无奈点头,“不过我估计应该是到死都不知道这是爸爸干的吧?”
三日月这次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再一次确认性格是遗传的,郁理只能绝望捂脸。要改,坚决要改!
“我要奋发!”她突然大喊一声,用力握拳给自己打气,结果下一秒就因为撕裂伤口痛得叫起来。
“还是让药研看看吧。”爷爷刀拍拍她的脑袋,“再想奋发也得把伤养好才行啊。”
装X不成还翻船的郁理这会儿也只能低头嘤嘤嘤了。
看着家里一向啥事不做只等别人伺候的老爷子,这会儿愿意给她端着餐盘送到楼下,郁理站在门边心情很复杂。
爷爷这么好,她之前还打他真的太不对了。
自我反省的郁理似乎根本就没想过,作为尊贵的天下五剑愿意如此付出又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真的承认她主君的地位,又怎会轻易屈尊做这些。
三日月手端托盘从容下楼的时候,碰上了斜倚在廊柱边上的髭切,白衣金发的付丧神抱臂侧头看他,绀色的太刀便也驻足,美丽的狭长的眸子回视过去:“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可真是会抓时机。”付丧神的声音绵软悦耳,此时满是感叹的语调,“早知道那一巴掌挨得这么值,我也该抢一抢那天的近侍职位的。以她的性格,以后很长时间在你面前都挺不直腰杆了吧?”
“哈哈哈,髭切是这么想的吗,我当时可没想这么多呢。”三日月笑了起来,“小姑娘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得去叫一下药研,失陪了。”说罢,他转身离去。
髭切也不阻拦,只是静静看他离开,晦涩不明的表情只是维持了片刻又笑了开来。
这里可是现世,在她成为真正的死神之前,谁都没机会呢。
郁理手上的伤再度撕裂,被过来给她换药包扎的药研直接数落了一顿,并且剥夺了自己吃饭的权利。
“右手暂时不能用了,大将如果能用左手好好吃饭,我也不介意您自己用餐的。”穿着白大褂的小短刀提提眼镜,说得平静。
郁理看了看自己被故意包成粽子的右手,又回忆了一下刷出山姥切亲友线的自己,果断妥协。
“其实药研你不用怕我之后不肯好好吃饭的。”明白为什么的郁理叹气,“我现在行程表排这么满,哪有功夫再去作了对不对?”
对此药研也是跟着叹气:“大将,我们真不怕您作。事实上如果您现在跟鹤丸一样上蹿下跳寻找惊吓我们可能更安心些,但是现在连鹤丸都不怎么跳了。”
“我,我很抱歉。”郁理知道,这是她的情绪影响到本丸的大家了,“抱歉,我昨天太冲动了。”
“也不能这么说,隐瞒不报让您受伤这种事无论出于什么动机,我们依旧有责任的。”沉稳的短刀冷静地分析,“原本我们就已经做好承受您怒火的准备了,但是,您后来在听了解释之后能这么迅速地体谅我们,才是真的让我们吃惊意外的地方。太将,你对我们,有时候真的是温柔过头啊。”
“这怎么能算温柔?”郁理叹气,“只能说是就事论事吧,失去了秋水我很心痛,反应过来你们都知道却只瞒我一个我很愤怒,甚至还打了三日月,知道了这是历史的一环之后我很难过也很愧疚。不管怎么说,我自己就是审神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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