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哈见到了大周皇旗才喊话, 这位在位二十年的南朝皇帝也实可称得上是风云帝王。
他登基以来, 整肃朝纲,安国于内, 大办工厂, “发明”肥皂、打破了西洋镜子的垄断, 改革商业厘税,又推广番薯、玉米、土豆等高产作物, 大周呈现盛世景象。
大金因为被封锁, 反而更加向往南朝的繁华。宋代也很繁华,但是繁华文明和军事能力往往不成正比, 他们的女真祖先不还是灭了北宋?大金的高层们都抱着这样的心态,才会趁南朝南方战事胶着时兵压锦州。然而现实打破了他们让历史重现的美梦。
一是作为一位额山固真,阿思哈也有股自恃英雄的豪气,会会南朝皇帝不负此生;一是阿思哈心中没底,不知援军能否早日到来,他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三是, 守诚将士还没有准备好,红衣大炮的炮弹都没有运到炮台身边, 所以拖延些时候也是争取时间。
此时喊话完毕,他对着南城墙的将士大声喊道:“南朝皇帝暴/虐成性,必不容我等, 我等只有为大金尽忠, 以报皇恩!南朝皇帝骄狂, 目中无人, 此战众将士务必竭诚一心、奋死杀敌,以显我女真巴图鲁的雄威,让南朝皇帝付出血的代价!”
正蓝旗的将士们高呼震天,充满暴戾的嗥叫声连绵不绝,这种死神在靠近的压迫感刺激着这群出身渔猎民族的嗜血屠夫的神经。
阿思哈叫道:“教训南朝!活捉南朝皇帝!”
“教训南朝!活捉南朝皇帝!”
这句口号传达下去,一批接一批地高呼着,方圆几里的城墙上的将士都喊了起来。幸而他们说的是女真话,大周将士听他们叫,多半不懂,而只有徒元义带的两个翻译听得懂,却不敢说。
忽然炮兵牛录关保上来禀报,炮弹已经上膛,一切准备就续。
阿思哈起了屠杀的欲望,若非盘锦是大金自己的城,是插在南朝锦州东边的一个钉子,战略意义重大,他们女真人更喜欢骑马野战。这样轮到他们守城,而南朝攻城,只怕也只有唐灭高句丽有前车之鉴吧?
不过南朝兵法也说过:攻城为下。只因守城者依城而守能以逸待劳,此时敌众我寡,阿思哈不能任性无脑。
“大炮瞄准他们的皇旗,对准他们的皇帝,给我狠狠的打!”
关保也不禁斗志昂扬回去督促炮台,一时大炮齐发,声音震天,很能唬人。
只是可惜了,如果他们饮马中原,前去攻城红衣大炮也许是不错的利器,就如正史上,清军用汉奸献的红夷大炮炮轰扬州城,令史可法殉城这样的战绩。
但是红夷大炮长于攻城,拙于野战,守城就更弱了。
红夷大炮是种架退式前装滑膛火炮,每发射一次,都会严重偏离原有射击战位。按照正常的操作程序,需要经历复位、再装填,再次设定方向角和仰角的步骤。最训练有素的英国海军也只能两分钟一发的射速。
徒元义此时为保绝对安全,躲在了士兵们临时挖出的一个战壕里,左右都有锦衣卫,有随时当他的人肉盾牌的架式。
要说这十门红夷大炮齐发轰向大周军队,怎么说也是帝王级的待遇了,配得上朕的身份了。总不至于要秀秀口中说的二十一响至尊迎宾礼炮吧?这群野猪皮又不懂这种礼仪。
打完这一仗,他是不是要搞一个礼炮的标准?
如此游思一通,他们的首轮炮轰已经结束,徒元义跳出了战壕,看看损失。
首先是高估了对方炮击的有效射程,落入军阵的实心炮弹只有四发,杀伤力有限。
此时对方炮台位置完全暴/露,湖北新军的炮兵已经领悟。炮兵乃战争之神,新军的炮兵建设一直是重点,朝廷投入大量的银钱。
新军的炮兵多有川制迫击炮、虎蹲炮,加农炮(红夷大炮也是加农炮)反而更少一些,可这个少是相对于自己的。
此时萧景云一声令下,三十门加农炮做出调整,炮弹齐发,打向敌军城楼炮台位置,优先定点清除。
还在等待炮膛冷却的后金炮兵顿时被打乱了步骤,加农炮打擅于攻城,用于攻坚,炮弹撞击目标,以动能产生破坏力。
但是一轮炮轰之后,大周的炮兵没有停下来,此时轮到迫击炮上前,作为一种弧形弹/道的炮,就是能从高处落入城墙后对敌人产生杀伤力。
阿思哈原本准备好的弓箭手,还有准备用火油、石头等等对攻上城来的南朝军进行阻截的将士全在城墙上乱了阵脚,特别是那些对他们来说很珍贵的火油,被爆炸的火苗引燃,成了自/杀的利器。
“镇定!镇定!”阿思哈惊惶地叫喊,但是身人身上烧起火来,让他们怎么镇定,这烧谁谁都不能镇定。
迫击炮是现在大周新军的炮兵主力,一个军的炮兵的编制达到凶残的一个团三个营的人手,其中两个营是作战主力,另一个营主要是预备役,多为新手,并承担更多的炮弹后勤工作。按如今大周新军的架构,他们有九十门迫击炮,此时以三轮连射的方式招呼他们,一批打完要冷却调整,另一批就打来了。他们每门迫击炮配了两个基数的炮弹,达一百二十发,炮手们在演习时从来没有这么奢豪过,一个一个一点都没有为他们性子内里其实是个小气巴拉的皇帝陛下省钱的意思。
而后金大军一来没有定点清除炮兵战地的思维,二来他们想也没有这种工具,只能干瞪眼。
锦衣卫林靖练了一身武艺,当年自己一个贫寒少年得还是肃亲王的皇帝提携为侍卫,又亲授武艺,是以不敢丝毫懈怠自己的武艺。
此时,他作为贴身保护主子,可以为主子拼命的他看着炮火连发震天响,远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心底涌起一种没落的悲情。
还要我辈学武之人何用呀?这还有我们学武之人的用身之地?林靖觉得是要重新思考他五岁的儿子将来的规划了。
其实萧景云也有此感,尽管他作为湖北新军的指挥使(军长),他接受新事物,学习新事物的心态摆得很正,可是作为一个武艺高强的男子,总忍不住产出这样的心声。
迫击炮停止炮击,城墙、城楼已经残破不堪,加农炮冷却填装好再上场,此时齐齐对着城门轰击。
那城门虽然是东北千年硬木所制,城门后还有堵截之物,但如何能抵得住这样的炮击,打破一个缺口。
萧景云下令一个步兵团护着工兵营上前,城前还有一条护城河,工兵上前架桥铺路。而城墙上的女真勇士们十仅存三四,阿思哈早就被下属拉下城楼去了,残兵气势被夺,且又有伤,只能零星探出垛□□箭,步兵以火铳回击,火铳射程远比弓箭要远,枪响之下,城墙上的人多是被清除了。
桥架好后,一声令下,步兵奋勇当先冲过浮桥,互相掩护到了城门口,里头还射出零星的箭来。
等到大军都涌过护城河,后金南城门也大势已去,工兵和步兵合作清除城门障碍,徒元义和萧景云以下将令也驾马过了浮桥。
大军冲进城里,后金残军无力在城军与他们巷战,一个个反抗被屠杀。徒元义进入城中,下令对不会说汉语者男子百姓全部屠杀,而女子反抗也格杀勿论。因为后金女真人口少,实则是全民皆兵,只有汉人有纯种地的百姓。
而周显川带领的白衫军从西城门打,过程也差不多,白衫军的火器化不及湖北新军,但也足够了。
阿思哈在悲愤之下摔着一千多残骑从北城门逃逸,徒元义下令白衫军五百轻骑兵追击这一千多的残军。这种以少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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