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邢岫烟之后再被“禁足北苑”了三天, 徒元义就解除禁制了, 理由是七夕节快到了。
七夕女儿节,宫中的女儿们也好好过个节,那些对女儿的处罚什么的不是人命关天的就都赦了吧。
于是,她胡汉三又回落霞阁。说实话,徒元义大朝会和小朝会要从北苑起床出发去大明宫和太极宫,要早起近半个时辰。早朝本来就早,他自己也睡不足, 还多半要扰醒她。并且, 一代帝王,平日不住太极宫, 而住北苑也不像话。
邢岫烟磕着瓜子, 看着大宫女稳重的紫玥和火爆的青璇指挥着小太监搬东西、放东西。
落霞阁小小的侧屋七箱八笼的都快要挤满了。
邢岫烟吐出一口葡萄皮, 说:“紫玥,我说了不要搬那么多东西过来嘛,做人不能贪心。你看这儿放得下吗?”
管家婆紫玥说:“才人的东西当然要带回来,留在北苑,哪天不知便宜哪个狐狸精。”
邢岫烟不禁好笑, 说:“这后宫之中, 别人叫咱狐狸精,原来咱也可以叫别人的?”
青璇更泼辣哼了一声:“怎么不可以?别人骂得咱们,咱们就骂不得?但要叫我知晓, 就要让她看看本姑娘的厉害!”
紫雪青金四婢, 本来性格就不同, 紫玥能力比较综合是四婢之首;而雪珏工作细致屋内一应事是她料理的且算账厉害;青璇机灵又火爆在宫里时少不得也需要这样的人,不然总容易吃别人的憋;金瑶温柔和善且泡一手好茶;多出来的蓝玖熟悉宫内关系,可主持“外交事务”。
雪珏劝道:“青璇,若是说这话的人有身份呢?上回不是有两位公主殿下这般说吗?”
青璇气被一堵,脸一红,道:“那我可没办法,才人哭到圣人那去!”
邢岫烟道:“哎哟,你这小蹄子横到我头上来了?我何时竟成了那般人了?”
邢岫烟完全忽略了当初的抱金大腿哭小白菜的行为。
这里说着笑,那边谢菀莹带着王贵人、陈美人过来探望,四人见礼后。
谢菀莹是头儿,说:“邢妹妹去了北苑这么久,我一人在落霞阁寂寞,正挂念着。如今你回来了,我们姐妹倒正可一处玩耍。”
邢岫烟笑道:“可不是,打马吊一缺三儿。”
王贵人和陈美人不禁掩嘴笑起来,陈美人忽见邢岫烟屋里摆满了东西,一座一人多高的玻璃插画屏风,架子可是用黄梨木精雕细做的,那几块平滑的透明玻璃着实难得,都是“皇企”出来的贡品级别的。专做大镜子和大屏风,富贵人家买这种摆件倒是一掷千金。
而里头的画是她闲瑕无聊时在北苑画的桃画源。再有一面可移动的一人高的穿衣镜,也同样是黄梨木打的架子。
再有桌子、书架、箱笼中满是字画书籍,大箱子中搬出一包包一匹匹的衣衫绫罗,显然都不是宫中定例的东西。宫中除了皇后,没有人有这样的手笔。
邢岫烟见屋子小,实在拥挤,不禁说:“他们一时也收拾不完,倒不好招待三位姐妹,不如,我们下楼阁去走走吧。”
三人哪有不应的,于是一同到了御花园里,落霞阁本就是处于御花园附近的小阁楼,本朝后宫园子里有很多这类地方,好似大观园中的潇湘馆之类的小住处。这类地方接近御花园景观是好,但平日居住生活就有所不便了,地方小,冬冷夏热,不可能设小厨房。
来到一处波斯菊花坛,姹紫嫣红,花儿开得好不热闹,几只彩蝶翩翩飞舞,石子路边又栽了几处湘妃竹丛。四人正赏玩着园子中的风景,就忽见前方也袅娜行来一群莺燕美人,钗环佩绕,让人眼前一亮。
这些人差不多是新届秀女,品貌家世出众的封了小仪、小媛、贵人,余下的也是才人、美人、答应。
皇后把关下,除了刘婧如等几个女子,其她女子的家世少有超过她的,她原是要保障自己的地位,这也和徒元义不谋而合。
而赐婚给他三个弟弟的秀女的家世反而好一些,他的弟弟们现在又没有什么实权,并不会威胁到他,名不正也言不顺,所以他倒把他们用来联姻了。
沈曼看到了邢岫烟。她如今虽然年轻,但已是妇人之身。徒元义夜夜笙歌,因此她行止之间,眉眼神色不自觉带着少妇的风流,比那青涩少女更加动人。
“这不是邢才人吗?还以为你一辈子躲在北苑了呢。”沈曼勾着抹笑过去。
邢岫烟见是她说:“沈小媛好兴致呀,真巧。”
沈曼说:“你见我也不行礼,有没有规矩?”
邢岫烟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说:“我可是很守规矩的,这是圣人送我的金牌,后宫除了太后、皇后和贵太妃,我都不用行礼。”
邢岫烟也是感叹男人果然是有汤姆苏情结,她一承认喜欢他,他就好说话多了。
沈曼气得眼睛粹了毒一样看着她,而众多同行“业务员”,看着“销售冠军”(卖过夜的)邢岫烟眼睛都绿幽幽的。大家都没开张做出第一笔,人家都卖到发巨额奖金了。
一个美人道:“沈姐姐,大家都是后宫姐妹,也不能拘于小节了。”
又有一个贵人说:“邢才人难得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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