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言,你有什么打算?”唐灵姿小声的问着她。
俞桅言冷笑一声,“我能有什么打算啊!刚才二哥的态度,你不是没看到。现在他的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有时候吧,不看你,并不一定就是心里没有你。不是有名话叫爱之深,恨之切吗?”唐灵姿语重心长的安慰着。
俞桅言的眼眸一亮,猛的坐正,看向她,沉声问,“姿姐,你的意思是,二哥心里还是有我的?”
“当然了!”唐灵姿笑盈盈的说,“难不成,你还让他当着别人的面,跟你来一段人是诉衷情吗?这也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再说了,毕竟他现在才和佟桅言领证。怎么也得给自己新婚的妻子一个面子的吧?他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跟没事发生一样跟你说话,你觉得正常吗?”
俞桅言摇头。
“所以,在我看来,他这样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唐灵姿很肯定的说,“毕竟当年一走了之的人是你,而且又是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现在你回来了,他怎么可能就当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这就不正常了哪!他现在对你视之不见,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就说明他心里是在意你的,在意你当年的离开。”
俞桅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很认真的考虑着唐灵姿的话。
唐灵姿又说,“桅言,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跟佟桅言争风吃醋,而是应该让煜知道你当年离开他是在苦衷的,并不是你心甘情愿离开的。你的离开,是为了他好,不得不离开。”
俞桅言不说话,只是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依旧若有所思。
“对了,”唐灵姿侧头看她一眼,用着很好奇的语气问,“方便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就那么绝决的离开了?”
“当年……”俞桅言陷入沉思之中。
唐灵姿竖起了耳朵,一副要聆听俞桅言细说的样子。然而,俞桅言却并没有如她所愿的继续往下说。
只是略带苦涩的淡淡一笑,然后低低的说,“算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唐灵姿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俞桅言又说,“姿姐,你说的没错。爱之深,恨之切。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唐灵姿弯起一抹浅笑,“那就好,欲速则不达。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天的,只要他的心里有你,总归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呵!”俞桅言浅笑一声,“还真有件事需要姿姐帮个忙。”
唐灵姿莞笑,“你说,能帮我一定会帮的。”
“我刚回来,也没个固定的住处,这两天都是住的酒店。”俞桅言略有些为难的说,“如果姿姐方便的话,能不能把你在紫荆湾的公寓暂时借我住住?”
紫荆湾的公寓?
唐灵姿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为难。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俞桅言很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为难。
唐灵姿抿唇一笑,“也不是。只是公寓里都是我和前程序的东西。这样,我先让人去收拾一下,把公寓收拾干净了,你再搬进去。这两天,你还是先住两天酒店。”
俞桅言弯唇一笑,一脸感激的说,“姿姐,谢谢你。离开这么多年,物是人非,也只有你还愿意这么帮我了。”
“说的什么傻话。”唐灵姿浅然一笑,“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了,我不帮你帮谁?别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煜心里有你,总会回到你身边的。那女人,不过只是你的一个替身而已。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你,姿姐。除了说谢谢,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俞桅言脸上的感激不言而喻。
……
佟舒娴回来,在楼下遇到许文军。
“舒娴,回来了。”许文军看着她很是礼貌的打着招呼。
“嗯,”佟舒娴点头,“你找我有事吗?”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巧遇,倒像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的。
许文军点头,“是,找你有点小事。”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略有些为难,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
“那上楼去家里坐坐,有什么事慢慢说吧!”佟舒娴一脸平静的说。
“好。”许文军点头,然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用着略有些沉重的语气说,“宝莲和许蒙搬走了。”
“嗯?”佟舒娴走在前面,听他这么一说,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搬走了?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冯宝莲要跟他离婚吧?
冯宝莲真觉得许蒙能娶到文景萱了?所以,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许文军爬了下自己的头发,一脸憨实的说,“许蒙买了新房子,宝莲觉得在这里住着很憋屈,就跟许蒙一起搬去新房子了。”
“那你……”
“我没跟着一起去!”许文军无奈的一耸肩,语气中略带着一丝低落,“宝莲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就是在许蒙和文家的女儿在一起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人……”
佟舒娴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家。
这……还是她们的家吗?
她上午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现在……
门被人砸开了,屋里一片凌乱,就跟遭了土匪一样,所有的家具都被砸烂了,就跟废虚场一样。
“怎么……怎么回事?”许文军看着这一片凌乱不堪,也是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佟舒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看到文老太太从一片狼藉的屋子里走出来。
老太太在看到站于门口处的佟舒娴时,也是微微的一怔。
随即冷冷的哼了一声,依旧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嫌弃眼神看向佟舒娴,然后凉凉的丢了两个字,“骚货!”
“你骂谁呢!”许文军气呼呼的看着老太太,然后指着一片狼藉的屋了,质问,“是你让砸的!”
老太太打算离开的,听到他的声音,止步转身,那一双狠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许文军,厉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跟我说话?”
“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这般不讲理!”许文军愤愤的瞪着她,“你别走,我们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砸了人家的家,你还有理了!”
边说边掏出手机,打算拨电话报警。
老太太的眼眸一片阴鸷狠戾,猛的朝着佟舒娴盯过去,然后快速的抬手,“佟舒娴,你这个贱货,骚狐狸,年纪一大把了,还专门勾引男人,勾完一个又一个。”
“老太太,别以为你是老人家,我就不会对你动手了!”老太太的手在半空被许文军扣住。
听着她这满口污辱人的话,许文军很生气,瞪大了双眸气呼呼的盯着她,“你把人家的家砸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佟舒娴并没有理会老太太,整个人略有些呆滞,然后迈步朝屋里走去。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
“舒娴,你没事吧?”许文军一脸关心的问着她。
佟舒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如木偶一般,很机械的朝着自己的那个房间走去。
“哼!”老太太冷冷的一哼,用着鄙夷的眼神盯着许文军,“你又是她的第几个男人?这母女俩一个货色,除了会勾引人之外,没别的本事。我劝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个扫把星……啊呀!”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一声惊叫,许文军那扣着她的手重重的一甩,老太太一个站立不稳,跌倒。
地上一片狼藉,各种碎片铺了一地。
老太太跌倒之际,一屁股坐在那些碎片上,疼的她嗷嗷大叫。
房间,佟舒娴怔怔的站于正中央,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房间,轻声呢语着,“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注定的吗?还是失去了。”
许文军本想进去劝她的,在门口时听到她的呢语时,止住了脚步。
他看着佟舒娴的背影,她就像是一抹飘摇的鹅毛,随时都会飘落倒下。
许文军想要进去扶一把的时候,佟舒娴转身。
她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一点的焦距,双眸一片空洞的就像是看不到任何影像一样。
越过许文军的身边,朝外走去。
“舒娴……”
老太太根本坐不起来,尾椎处传来碎裂的痛。
她的脸色有些泛白,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渗出来,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这一跤跌的可不轻,她又是上了年纪的人,最不经的就是摔了,一个不小心的就能把骨头给摔碎了。
老太太很清楚,她这大概也是屁股骨摔裂了。
佟舒娴,你这个无耻不要脸的女人,不止对她儿子纠缠不清,还跟那么多个男人有关系。
老太太轻声的吟哦着,想要站起来,却是怎么都站不起来。
佟舒娴迈步至她面前,立站,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
“佟舒娴,你这个贱人,敢让你的奸夫对我动手,我饶不过你!”老太太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指着站于她面前的佟舒娴,恶狠狠的说,然后又转眸向许文军,用着威胁的语气说,“还有你!等着下辈子把牢底坐穿吧!”
“呵!”佟舒娴一声冷笑,带着一抹嘲讽的看着她,“你真当自己是这座城市的皇太后了吗?都由你说了算吗?你们文家有钱有势还能一手遮天了吗?我们母女俩一味的忍让,你们就觉得我们好欺负了吗?你别忘记了,你们文家能发展的这么快,也有我的一半功劳!你别逼着我动手!”
“你!”老太太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双眼睛就像是会喷火一般,通红通红的,“佟舒娴,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佟舒娴冷着一张脸,厉声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你们要真是把我逼急了,别怪我不客气!你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有怎么样的能力,你不清楚吗?你再紧逼一步试试看,看我做不做得到!”
老太太咬牙,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真是恨不得把佟舒娴给掐死了。
但是,佟舒娴的话却是说到了她的痛处。
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力,她自然是很清楚的。
佟舒娴也没有说错,文氏集团当初能发展的这么快,这中间佟舒娴确实功不可没。只是她一直都是在背后默默的做着而已,并没有要出一点风头的意思。
所以,外面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一切都是文哲的功劳,疏不知,最大的功劳在于佟舒娴。
是佟舒娴帮着他们打好了文家的基础,这才使得文氏集团这些年来稳稳的站立着。
但是她也很清楚,这些年,文氏集团也只是原地站立着而已,并没有如之前那边迅速的发展。
如果说佟舒娴真要想动手的话,确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老太太有些不明白,佟舒娴明明是很有能力的,但是不管是在他们文家的那几年,还是离开文家之后的这些年,她都默默无闻着,还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所以,这些年来,她都是各种欺负着她们母女。
却没想到,佟舒娴竟然反反抗了。而且一出言,就是把她给吓到了。
“你……吓我?”老太太恨恨的瞪着她,咬牙切齿,“佟舒娴,你以为你说一句话,就能吓到我了吗?”
“是吗?”佟舒娴阴森森的盯着她,“不信,你可以试试!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别到时候连怎么倒的都不知道!”
边说,边环视了房子一圈,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老太太身上,面无表情的说,“这个屋子,是你们最后一次对我的肆意而为!”
“哎哟喂——”老太太突然间大声的叫喊了起来。
“许文军,你在干什么!啊!怪不得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搬走了,原来你存的是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