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在书桌上的手指慢慢的松开,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脸贴在书桌的位置,已经被眼泪晕开,形成了一小滩水洼。
陆正岐退出了我的身体,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他把一团东西丢在了我的身上,好像是我的衣服,可是,我连从书桌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动不动的趴在书桌上。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瞳孔都失去了焦距,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已经磨破了皮的指尖。
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紧接着,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非常的用力。
砰的一声,我脑子里那根绷紧了弦一下子断开了,我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的自己,多像一个应召的妓女,客人做完就提上裤子走了。
我好累,我觉得今天大概是我二十几年以来,最痛苦的一天,我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好多人的面孔,有的熟悉,有的陌生,我的身体一丝不挂的显露在众人的面前,他们大笑着,站在我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嘲笑着,谩骂着,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我,诅咒我,我已经无力反驳,除了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再没有多余的心思会和他们争执。我的身体慢慢的从书桌上滑了下去,直接跌落在地板上,连带着刚刚陆正岐扔在我身上的衣服也滑落下去,我甚至连拿起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赤身裸体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待了多久,只是感觉到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书房的窗户没有关紧,夜里起了风,冷风穿过窗户钻进书房,拂过我的皮肤,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过了一会儿,冷意已经透过皮肤渗进了骨头里,冻得我的牙齿开始打架,身体不停的发抖。
折腾了这么久,明明已经很累了,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困意,我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窗外,从繁星点点到漆黑一片,再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整整一夜,我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也没有挪动过地方。
“先生,您今天这么早。”门外传来徐嫂的声音。
“去看看太太起床了吗。”陆正岐吩咐道。
“好的。”徐嫂应声道。
过了一会儿,我又听到了徐嫂的声音,语气里透着焦急,“先生,先生。”
“怎么了?”
“太太……太太她不在房间里。”
“……”陆正岐没有说话。
“难道说,太太一早就出门了?”徐嫂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去书房看看。”
“书房?”徐嫂哦了一声,“我这就去。”
紧接着,书房的门好像被打开了,我没有转过头去看,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地板上,然后,我听到了徐嫂颤抖的声音,“太……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