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定安王与三王爷被安置在庙宇的西面厢房中。
两个人赶过去,推开房门,便见了挨得很近的两个男人。
整个厢房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一边一个都睡在塌上,没有说话,房中的气氛有些讶异。
白绯烟率先开口道:“王爷,你可还好么?”
苏谨本来正闭目养神,闻言便睁开眼睛看了过去,他先是看见了白绯烟,又直觉地看向了白绯烟的身后。果然,就在那里,他看见了好些日子没见的白绾。
苏谨盯着白绾有一瞬,继而对白绯烟微笑道:“本王没有什么事,倒是叫绯烟担忧,心中过意不去。”
白绯烟扑在他的身边,脸上早已经流淌满了泪水:“才不要王爷过意不去呢!王爷,你如何就这样了呢?”
苏谨的确瘦了很多。一边的苏墨也瘦了,但是苏谨的瘦更加夸张一些,不过,看起来苏谨并不比苏墨的病情严重。难不成是思念成疾?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为伊消得人憔悴”?
可这也只是白绾的胡思乱想,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边握着了苏谨手掌的白绯烟,白绾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她甩了甩脑袋,走向了一边的苏墨。
“三王爷刚服下安睡的药,此时正睡着,三小姐,你就此打扰了他,只怕是不好吧。”苏谨看着她,有些戏谑地出声。
白绾的脚步一顿,看向苏谨。
只见他清瘦的脸上似笑非笑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怎么,两位小姐也不怕被传染了,便要过来。三小姐,你当真是很担心三王爷么?”
白绾一咬嘴唇,冷声道:“是,绾儿担心三王爷担心得很。”
顿了顿,她又看向白绯烟与苏谨握着的手,说了一句:“姐姐不也很担心定安王你么?”
苏谨也望向了白绯烟的手,非但不肯把自己的手掌抽回,反而是伸出另外一只手去,很轻地揉了揉白绯烟的头顶:“倒是叫绯烟受苦了。”
白绯烟含着泪水摇头:“绯烟不怕吃苦,就怕是王爷您出什么事情。”
“本王能有什么事情?本王什么事都没有,”苏谨道,“不过是些小病,几日也就大好了。”
“王爷您这是在说谎话呢,”白绯烟吸了吸鼻子,“都说现在的时疫惊人,连最好的太医都尚未研究出什么法子来医治。”
“姐姐,你也不必担心了,定安王福大命大,哪里会害怕这些。”白绾冷嘲热讽地说道。
苏谨挑起了眉毛看向她:“三小姐,你似乎很了解本王。”
白绾皮笑肉不笑道:“不敢说了解,只是一些猜测罢了。毕竟王爷数次去白府瞧姐姐,哪一次不是因为记挂着姐姐。由此看来,王爷一定也不会叫姐姐伤心。光是这一点来看,王爷也不会轻易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苏谨默了片刻,沉声道:“本王只是念着,相思苦。”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白绾不由得晃了晃神。
偏是此时,那边的苏墨动了动身子,唤了一声:“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