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拐弯没了踪影。
我发狂地奔上去,那看门的武警却拦住了我,我冲着他大喊大叫:"拦我干什么?为什么不拦住那辆车!"
武警的脸冷冰冰地说:"那辆车有政委特批的出门证,我不让你出去是因为你追上去也没用,那是市政府的车。"
我颓然坐倒在地上,心里面是刺骨的痛,初冬的空气很冷,可我却是从里冷到外。突然的打击让我无法呼吸,刚刚才把她幸福地抱在怀里,可是下一刻却已经是劳燕分飞。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往回走,整个人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当我漫无目的地走到宿舍楼前,蓦然回头张望,看见监狱领导办公楼里的窗户上有个人影站在窗前。我一眼就看出是她,虽然隔了这么远,她的身形我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我突然改变了决定,转身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这女人的身体一动不动,她是不是也看见了我。
我哼哼地笑了一声,摇晃着麻木的身体走进办公楼玻璃楼。值班的女生刚准备探出头来拦我,突然认出我是刚才递烟票的那一位,尴尬地伸出手来笑着做出里面请的手势。
我阴着脸木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走到秦鸿雯的办公室门口,刚抬起手准备敲击,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她一脸冷漠傲然地站在门口。
我以为她的脸上会有些许愧疚之色,这让我的心里更加窝火。
她冷冰冰地对我吐了一句:"进来说话。"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
我怒不可遏地对着她的后背喊了一句:"孟灵家的车是你放出去的?"
"是又怎么样?"她声调依然冰冷。
"你不知道她来到这里是为了躲她家人吗?为什么帮他们!"
秦鸿雯清冷地嘲笑出声:"我好像没有必要替你看住女朋友吧?再说那可是市政府的车。"
"所以你就讨好上面为了加官进爵?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她躺座在自己的沙发椅上,胸前的警徽闪闪发光,翘起高傲的下巴对我说:"你跑进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个?我还没有问你,大晚上从楼下值班室一路贿赂到狱政科,就为了开一张出门证?风风火火地出门去半个小时跑回来,在犯人沐碧晨的小楼里待了半个小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
"你监视我?"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似乎比我还有怨气,猛地一拍桌子:"姓刘的!别忘了我当初让你进来是干什么的?现在你活的挺滋润的?在里面泡妹子,在外面开公司!你是不是活得太舒坦了!"
我也毫不客气地回击说:"进来的这几个月里,我歪打正着帮你搜集了多少证据?你自己问问你的良心,我什么时候误过你的事。我只不过是交了一个女朋友,你就要帮着她家里人拆散我们。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倒吸着气冷笑了一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说:"没错,我就是在拆散你们。你只能记住你的使命,解决生理问题的事不要给我搞在监狱里来!"
她的这句话像一记闷棍敲击到我的头上,无情地摧残着我的自尊,她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到处配种的牲口?我他妈的就只配解决生理问题?
我气愤地咬牙:"我整天想得就是解决生理问题是吧?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要解决解决!"
我扑到她的身上,张口就去含她的嘴唇,秦鸿雯挣扎着咬破了我的嘴皮,在我脸上盖了一记耳光。
这时的我突然清醒过来,刚才的举动实在是太冒失了,在监狱办公楼里强吻女政委?
这时她的脸上有些失神,声音清冷惆怅地说:"你的那个孟灵,父亲是市政法委副书记,哥哥是电力公司老总,他们今天过来是给女儿办辞职的。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小管教,就参与人家的家事。你要追求你自己的幸福,那好,我也不强求你,你可以离开监狱。明天就打辞职报告离开吧,我们就当是没认识过。"
我低头默然呆立半晌,才抬头问她:"你真的肯放我离开?"
"你的心本来就不在这里,我留你也没用。"
我呵呵地苦笑了一声:"可是已经迟了啊,如果我当初不进来这里多好,就不会认识你,也不会认识她。咱俩的事情,只当做一段美丽的邂逅多好。"
秦鸿雯冰冷地得出了她的结论:"你迟早会死在女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