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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郊区下车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七拐八绕,总算看到了李朝阳的院门。可大门还紧紧闭着,难道是不在家?可他的面包车分明还放在外面。
我绕过面包车看见一个女孩坐在地上,屁股下面垫着旅行包,脸上极其的哀伤柔弱。
这不是奚眠月吗?她怎么会靠坐在李朝阳的家门前。
我连忙走上前蹲下去推醒她,她看见我十分兴奋:“刘良哥,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笑了笑:“见到你真的也很高兴,可是你这是来李朝阳家里做客吗?到了门口为什么不进去?”
她轻咬着贝齿低下头,脸上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是被李朝阳赶出来的。”
“尼玛!还有没有天理了!到他门上做客还有往外赶的!他不就是救了你一命吗?有什么可了不起的!”我气呼呼地说:“眠月,你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进去好好教训他一顿!至少得让他学会尊重女人!”
奚眠月连忙起身拦我:“刘良哥,你别责怪他,这都是我的错。”
她越这样说我越觉得愤慨,用尽全力敲击着大门:“李朝阳,你给我出来!”
我大声地喊叫了半天,从门缝里看见他穿着迷彩服从院子里走出来,打开紧锁的门问我:“今天怎么会来找我?还这么兴师动众。”
他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问我:“那个女孩走了吗?”
我彻底怒了:“你特么的还好意思提?把一个可怜的女孩往门外赶!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他伸手一把将我拽了进来,然后迅速的将门反锁上,凑到我耳边悄声说:“你跟我进屋,我把事情经过给你讲一遍。”
我狐疑地跟随他进入堂屋,他搬了一张椅子,又拿军绿色瓷缸给我倒了杯水。但是我没有坐,也没有接过他的水,手托着椅背问他:“现在你可以说怎么回事了吧?”
他支吾着开始编织措词:“是这样,这个女孩已经严重干扰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我疑惑不解:“正常生活,还严重干扰?”
“她来你家做什么来了?白吃白喝?她讹上你了?”
李朝阳说:“她倒是没有白吃白喝,但她肯定是讹上我了。我给你讲一下事情经过。”
这件事发生在十五天前,当时李朝阳刚刚吃过早饭正准备出车,奚眠月提着行囊敲开了他的门。李朝阳本能地感觉不对劲,但还是热情地接待了她。
他以为她是上门来谢恩的,可应付了一上午奚眠月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帮他做了一顿午饭。下午李朝阳以出车为借口躲了出去,而且黑夜也回来的很晚,他想这样奚眠月应该走了吧。
可等他回到家里一看,三间房子里被归置得整整齐齐,灶台和桌子上被抹布擦得都已经反光,地板上没有一丝毫的垃圾和灰尘,他积攒的那些旧衣服全部被清洗挂在晾衣铁丝上。奚眠月就像神话传说里的海螺姑娘那样,把他家里每一样东西都归置得井井有条。
餐桌上还放着为了等他已经冰凉的饭菜。
李朝阳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心想这女孩怎么这么实心眼?怎么这么知道感恩?
可他看到堂屋里床上和他军绿色被子并排放着的白色蚕丝被时,李朝阳整个人蒙圈了,指着那被子回过头来问奚眠月:“这是什么意思?”
奚小姐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脊背,把脸紧贴在他身上:“李朝阳,我爱你,我要跟你一起过,我要跟你结婚。”
李朝阳说他当场差点吓昏过去,连忙给奚眠月解释说他们两个不合适,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反正林林总总解释了一大堆。
我倒认为以李朝阳那种僵硬的口条,做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不论怎样奚眠月就是不松口,而且还要上前去给他解扣子,吓得李朝阳抱着被子就要到车里去睡。
当天晚上最终奚眠月做出了让步,两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但并不是一张床上。李朝阳吓得连衣服都没敢脱,和衣睡到天亮。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李朝阳清晨早早地躲出去出车,无论晚上回来多迟奚明月都等着他上床睡觉。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女人的恐怖。
在这十几天里,李朝阳夜不能寐,一想到身边睡着个年轻女人,他就惶恐不已,绞尽脑汁苦思脱身良机。
终于就在今天早上,李朝阳忍无可忍,将奚眠月的东西收拾起来,把她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