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跑什么?是我啊!”
我心有余悸地回过头,看见驾驶位上摇下车窗,竟然是那位白天遇见过的面包车司机。
我对面包车已经产生了恐惧,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的声音沙哑而有质地,让人听起来感觉很舒服:“这都已经深夜了,你怎么还在街上溜达?是不是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我支吾着对他笑笑:“我只是散散心,好吧,我只好和你实话实说,我今夜实在没有去处,所以才在街道上溜达。”
司机大哥沉思片刻,突然说:“上车,跟我去我家对付一宿。”
我连忙歉意地摆手:“这好像不太合适吧,你我只不过才见过一面,我怎么能住到你家里去?况且你还有你的家人。”
“没关系”他颓废却又沧桑地笑着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还有闲余的床,你就当是跟我去做个伴。”
我思虑片刻,终于点头同意,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上。一路上这位大哥欲言又止,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说。
他的家离这里很近,七转八拐之后看见两间陈旧的平房,院墙也显得很破败,旧院门上并没有挂锁,轻轻一推就彻底敞开。
进去屋里之后才发现这边司机师傅的生活很简朴。放衣服的仍然是以前那种木头箱子,老式八仙桌上放着电视,沙发破旧不堪,弹簧也坏了很多。我以为我家已经够贫困了,这位司机大哥倒是远胜于我。
睡觉的地方倒是很宽裕,屋子里家具少,两张床担当着占据空间的重任。大哥说话简洁明快:“在床上将就着对付一晚。”
我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心里有些犹豫,我对这位性子有些冷清的司机并不了解,他会不会是同性恋者,把我骗到家里另有所图吧。
我躺在床上没敢闭眼,大哥好心地朝我笑着说:“你怎么没脱衣服就睡了,这能休息的过来吗?”
“我明天还有事情,怕一觉睡过头去,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没关系。”
他无所谓的笑笑,在我面前脱下衣服,里面穿的是军绿色的迷彩背心和迷彩短裤。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有块儿,手臂上肌肉虬结鼓起,肱二头肌紧绷得像个小山,就像那电视里的健美男。
他的床铺靠近门口,睡下后拉熄了电灯。
直到司机大哥躺到床上,我才放心地合上眼,却听见他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其实我是有事要你帮忙,但是羞于开口。”
我紧张地捂紧了被子,心想这家伙千万不要对我动手动脚,老子可不喜欢男人!
我说:“有什么事白天说不行吗?”
他点了点头,闷闷地说道:“那好吧,时间也真的不早了,早点睡吧。”
我却睁着眼没敢入睡,等他发出鼾声以后才放心下来,眼皮逐渐变得沉重,不知不觉竟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一觉醒来,慌忙拿起手机看,原来才七点多。外面床上的那位大哥却不见了踪影,他的军绿色被子叠的方方正正,像豆腐块似的。
原来这位大哥曾经是军人,不然怎么会有这样整洁的内务。
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电灯昏暗,没能看清楚房间里的细节。我仔细打量房间,看见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块玻璃像框,里面镶嵌着几个绶带和军功章。
我下床后叠好被子,走到相框前凝神观看,这几个军功章的分别有一等功和二等功的绶带,旁边还有一些合影。有一张是一群穿着迷彩服头戴钢盔脸上涂着迷彩的士兵聚在一起,这位大哥应该在这些人正中间。还有两张是他穿着军装的独影,和几杯战友的合影。他穿着军装英姿飒爽,有点兵王的味道。
“起来了。”大哥乐呵呵地端着洗脸盆走进门。他肩上披着白毛巾,脸上还残留着汗珠,显然是刚晨跑回来。
“我给你打了些热水,先洗把脸,咱们吃饭。”
我好奇地问他:“大哥,你当过兵?而且还是特种兵?”
他憨厚地笑了笑,说:“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咱们还是先用早饭吧。”
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想提,我也没有追问,洗了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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