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
傅越听出了他的暗示,剑眉微皱,但并没有发火,而是压着脾气解释道:“放心,上面已经下令要严整澳口的黑党了,王铮虽然贪,但他识时务的,澳口的黑党一般被清理,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比起你被秦煜卿整死,他肯定更希望你先把秦煜卿整死了。”
“那万一他叛变了呢?”晋以琰又问:“你刚才也说了,澳口的黑党一旦被清理,那位姓王的局长吃不了兜着走,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等澳口的大佬们落网后检举他?”
傅越眸底闪过几抹不悦,目光也更冷了:“澳口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十个官里九个都跟黑党或多或少有点儿牵连,你也知道,人都有一个心理,觉得法不责众,所以王铮有恃无恐,别说逃走了,他还想参加扫黑行动,赚几个功勋呢。”
红灯亮着的时候,一个人是不敢闯红灯的,但若是有一堆人一起闯,大家就闯的心安理得多了,因为他们心里认准了:这么多人,司机不敢撞。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似乎有人陪伴,恐惧就能减少一般。
那位名叫王铮的局长肯定觉得:我虽然贪,但我贪的少,比我贪的多的官多了去了,要罚肯定罚不到我头上,我再参加下打黑行动,暗中弄死跟我有联系的黑党,洗清证据,改名又是一个好局长。
就算证据洗不清,也算将功抵罪了。
但我挺傅越的意思,他貌似没打算饶王铮。
啧,算王铮倒霉,遇到傅越这么个铁面无私的“钦差大臣”。
傅越已经表明了诚意,但是晋以琰仍有顾虑,他倾身瘫倒了沙发后座上,凝眉道:“傅军长,我很想帮你,但这毕竟是在拿我的命去赌,而且你所提供的保障,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请恕我没办法答应你。”
第二次被当面拒绝,傅越仍是一笑:“别急,晋先生,我还没说完。”
晋以琰眸底罕见的闪过一抹诧异,但那抹诧异很快便被浅笑所取代,他笑着摇了摇头,又做了个“请讲”的动作。
“你和凉烟,还有王局长进入秦家之前,我会派两个队的特种兵持枪埋伏到秦家附近,一旦你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可以给我发信号,我会立刻派人破门进去接应你们。”
傅越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晋以琰被这话惊到了,细长的凤眸微微睁大了些:“你要派兵到秦家?”
警方若是突然派兵攻击黑党,那无论他攻击的是谁,势必都会激起其余黑党的愤怒,到时候“黑党内斗,警方坐收渔翁之利”的局面就会变成“黑党团结一致,对付警方”,这对警方是非常不利的。
傅越这么做,简直是在拿他这次扫黑行动的成败,甚至他未来的前途开玩笑!
“不。”傅越笑了,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笑,笑里缠着三分阴冷,三分狡黠,其余的全是胜券在握:“不是我派兵,是王局长派兵。”
这一刻,我和晋以琰悬到嗓子眼里的心脏,一同落回了心窝。
傅越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你若信不过我,可以让你的人伪装成警察,侯在秦家大宅外面,不起冲突最好,起冲突了,警局担着。”
这方法非常的巧妙,由王局长引见,带着我和晋以琰去秦煜卿家做客,秦煜卿若是不给王局长面子,一意孤行非要动我和晋以琰,那王局长派兵闯秦家,跟秦家人对决,也是事出有因,澳口的其他黑党不会管这闲事的。
真正激恼黑党的,是警方无缘无故动他们,但有原因,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晋以琰来了兴趣,幽声问傅越:“那王局长为什么要引我去见秦煜卿呢?”
万事俱备,还差一个行动的借口。
而傅越貌似早就想好了这个借口。
“为了求稳。”傅越唇角微扬,眸色在一点点的加深:“最近澳口涌进了大量的黑党,你作为外来客,又跟秦煜卿有很大的过节,王局长不想你们在他的地盘上打起来,所以引你去向秦煜卿求和,让你们当着他的面保证,大家只求财,不动手。”
这借口,也相当的妙,妙到毫无破绽。
晋以琰唇角噙着的笑意逐渐加深,他侧头看向了我,意味深长的问:“杜小姐,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