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沈西楼的精神本就崩得紧紧的,脸上异样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只见那黑色长发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上。
“啊!”
他控制不住地后退着,察觉到了什么后,他头皮发麻地抬起头,正正对上了一张可怖的脸。
那张脸诡异地倒立着,整张脸都是血,浓烈的红色和雪一样的白色融合在一起,更可怕的是,她还是笑着的……
血从她的嘴巴蔓延着,双眸瞪得大大的,完全是那死不瞑目的脸……
“啊!”
沈西楼的裆部湿润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他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陈锦书目瞪口呆,险些把自己给摔下去了,她赶紧调转了身体,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她小心地掩住口鼻,探头望过去,才得以确定沈西楼是真的吓尿、并且晕了。
她顿时有些无语了,沈西楼也太差劲了吧,这抗压能力还不如侍卫们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夜色渐深,任务也圆满完成,陈锦书打了个呵欠,回头去找杜文远打道回府。
她轻飘飘地跃至杜文远身后,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样,好玩吗?”
谁知杜文远一见着她,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你是掌柜?”
“不然还有谁呀。”陈锦书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也吓到你了吗?”
杜文远艰难地摇了摇头:“你脸上的东西是?”
要不是听出了声音,他实在很难将眼前人和陈锦书联系在一起。
“番茄酱。”陈锦书用手背擦了擦,这满脸黏糊糊的她也难受,恨不得现在就洗掉。
杜文远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脸:“已经很晚了,要不然我们就回去吧,要不你这样一定会吓到小孩子的。”
这话里话外的嫌弃,让陈锦书默了默,她轻哼了声,一脸骄傲道:“这怎么是惊吓呢,明明是行为艺术!”
不管怎么说,她对女鬼初体验的过程基本满意了。
杜文远眼底染上了些许的笑意,认出是她后,这诡异的造型古怪是古怪了点,却也不至于会吓人。
他点了点头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你的战绩怎么样?”
杜文远微怔,诚实道:“我就在这儿站着,没人敢过来。”
只是远远一直有人盯着他看,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被吓到,话说回来,他实在是佩服能想出这个主意的陈锦书。
得罪了她的人,真的很惨啊……
陈锦书劝慰着,本想拍拍他的肩膀,但一看自己鲜红的爪子,遂放弃道:“呃,没关系,相信明天我们一定会扬名京城的。”
毕竟杜文远一看就太正经了,也不是装鬼的好料子,这事儿让秦氿那只狐狸来办更合适的,但是他个子太小了,装着就更不像了。
夜色已深,兴奋完毕的陈锦书也后觉疲惫,这才和杜文远一并回了回春堂。
第二日一早,一想到义诊,陈锦书便如同打了鸡血的起身,笑眯眯地守在柜台听八卦。
外头的传言越来越热烈,在昨日的离奇大火下,又再增添了一份闹鬼传闻,在早市间飞速地流传,所有人都说得绘声绘色,比陈锦书这个亲身经历的人还要更精彩几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想啊,王府怪事那么多,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啊,听说是王妃回来报仇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月夫人也失踪了?”
“可不是嘛,被烧死的是王妃,失踪的是月夫人,说不定昨夜那两只女鬼就是她们了!”
“哎呀,不管怎么说,这和荣王爷逃不了干系!我那大侄子的媳妇的堂哥说了,王爷昨夜吓得晕过去了,今日便派人一大早出城门去请高僧了。”
“人在做天在看,亏心事做不得啊!”
……
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了回春堂的门口,听着这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脸色变得难看非常。
女子紧抓着帕子,娇俏的脸上满是怒意:“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谁把这些消息给传出去了?”
一旁的丫鬟赶紧劝道:“您别动怒,眼下还是您的身体要紧。”
“哼,我才不信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神医能把我治好,不过是随便看看而已。”女子冷哼着,示意侍卫把前方的人都拨开,让出一条道。
一旁的百姓们看这架势,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地躲在边上,权贵之家,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女子这才满意,众星捧月地走进了回春堂,蛮横道:“你们这儿的迟大夫在哪?”
陈锦书听八卦听得正高兴的,冷不丁听到了喊着她的声音,她小脸微抬,循声望去。当下,她忍不住乐了,又是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