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印象中,沈钰之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喊过她的名字。
“你可知错?”
她张了张口,额上开始冒起了细细的汗珠,好似又回到了昔日犯错后被教育的场景:“我、我不知道。”
她又做错了什么,沈钰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又变成了冷面阎罗的样子。
还是说阎罗王的关心,不是她这等平凡的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其一,锋芒太露,你既然没有绝对自保的本领,就不应该逞能去挑衅不该挑衅的人。”
“其二,明知林月儿对你有杀意,却仍放虎归山,斩草不除根是对敌人的仁慈,对自己的残忍,对身边人的伤害。”
陈锦书一呆,脑海里再度空白一片,怔怔地望着他。
这人是移动的大冰块,能说一句话就不会说两句的人,可现在却耐心地指出了她所犯下的错,虽然神态语气都是和以前别无二致的冷漠,可话里话外却透露着真正的关心……
她微咬着下唇,哑声道:“我知道错了。”
她确实太得意了,仗着自己来自现代,有系统有技能,还有秦氿,就无所畏惧。
她暴露得太早,让他人事先有了防备,她明明可以低调点儿,扮猪吃老虎,在背后阴人一把,却自不量力地冲到了台前。
这一次的遭遇,是她活该了。
“对不起……”
沈钰之注视着她,见那被子上隐隐多了块水迹,便不再多说了,他取出了帕子,可一见那精巧的绣花图,冷峻的容颜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怎么又带着这块手帕了?
僵硬地将手帕塞回,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别的东西可代替,沈钰之索性翻出袖口的里衬,将她的小脸抬起,拭去了残余的泪痕。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比随身携带着她的手帕,更显暧昧。
沈钰之故作冷硬道:“哭得跟花猫似的,真丑。”
陈锦书僵硬着,连哭都忘记了,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木木地望着他失了神。
秦氿便是在这无比旖旎的氛围下醒来,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醒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他的笨蛋阿书,该不会真的对冷面阎罗有情吧?
“那个,”秦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秦氿突兀的出声,一举将粉色泡泡打破,陈锦书慌忙往后一躲,干笑着道:“那个,谢谢啊……我、我出去一下,你自便。”
语毕,她飞快地跑到秦氿身侧,抓着他的小手匆匆离去,落荒而逃的身影看得沈钰之唇角不自觉勾起。
原来被影响的人不只有自己……
“秦氿,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啊?”一到外头,陈锦书噼里啪啦道:“我记得陶然居被烧了,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那我怎么会在回春堂的房间醒来?是沈钰之送我过来的吗?”
秦氿嘴角微抽:“在我醒来之前,你好像已经跟沈钰之说了不知多少话了,你就没问个明白?”
“我……”陈锦书有些尴尬道:“我忘了。”
一醒来见到沈钰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泄露了真实的慌乱和后怕,紧接着又被他教育了一顿,就什么都没问了。
秦氿没好气道:“我看你不是昏迷了,是中了沈世子的毒。”
“别胡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沈钰之的好,是需要时间才能一点点看清楚的。
秦氿无语,就昨夜沈钰之对他那态度,可算不上来有多友好,他小小声地嘟囔道:“他也就对你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秦氿摇了摇头,正色道:“是我带你回来的,我感应到你情绪的失控,只是等我赶到时,你已经晕了过去。”
“那其他人在哪?”
秦氿反应慢了一拍,才知道陈锦书问的是谁:“你那几个丫鬟,应该是被那两暗卫给带回世子府了,要不然沈世子也不会过来的,你放心,她们会安全的。”
陈锦书点头,人是在世子府的话,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秦氿又道:“你现在是彻底地离开王府了,估计人人都以为你死在火海里,你打算怎么办?”
陈锦书想着沈钰之方才对自己的教训,微微一笑道:“荣王妃死了,可是迟大夫还活着啊。”
她日后会更谨慎的,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掌柜,您醒了!”遥遥地,杜文远见到他们的身影,眼前微亮,快步上前道:“没事吧?”
陈锦书微微一笑:“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您没事就好。”杜文远也笑了笑,才道:“您所言不假,王府的管事上门求药了,您要亲自见见吗?”“当然!”陈锦书双眸微微亮起:“你出个告示,迟大夫的义诊恢复,专门接待疑难杂症,以及中毒之人,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