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虽然是逼不得已,但确实是有失男儿风度。他羞恼地怒斥:“尤氏,你给朕闭嘴!”
尤悠理了理衣袖没说话,可骨子里飘出来的味儿都是嘲讽的。
皇帝陛下羞的脸颊烧红:“方才你没下嘴?”
顿了顿,心针眼儿大的皇帝扯开衣领,露出肩上还在冒血的牙印不忿道:“那朕这脖子狗咬的?”
“本宫是女人。”
尤悠看都不看一眼,一甩广袖,松散的衣领因她这一甩开得更开,直露出一大片素净雪白的肌肤。她懒散地翻着白眼,反唇相讥:“跟女人比,你也好意思?”
“你!”
万俟左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手指指着一步远的尤悠直颤,骂道:“无德女人,牙尖嘴利!”
尤悠眼皮子都不动,只当了耳旁风。
夏荣确实很棘手,手里握着压制性的武装力量,哪怕他根本无心思把持朝政,也会让人忌惮三分。心里算计着,尤悠寻思着找个比较委婉的方式开口。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她也明白操之过急不是个好现象,但形势所迫,万俟左进后宫的时间太少。错过了这一回,就又要耗上半个月。
谁知道她好不容易抢在夏未至出现的前一个月落了脚,若方式用对了,得办好多少事儿?
“本宫刚才提的,你觉得怎么样?”
尤悠寻思了半天,单刀直入:“本宫帮你一起对外,你给本宫暖床如何?”
“放肆!”
暖床?!那是司寝宫女做的事!
万俟左哗啦一下站起来,膝盖猛一下撞翻了案几,怒不可遏地盯着尤悠。这女人是疯了!先不论她异想天开地信口开河,这胆敢叫九五之尊做那低贱之事,根本就是疯了!!
“谁准你这么跟朕说话?没尊卑的东西!”
放肆放肆放肆,尤悠对皇帝陛下那点少得可怜的撒气词儿略显烦躁。她掏了掏耳朵,嗤之以鼻:尊卑?那是个什么鬼?呵呵,她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着一个私底下被她按得翻身不得的弱鸡皇帝,她怕个鸟!
现在是她懒得与人费口舌,否则,纷纷钟气死这只会咬人的皇帝!
气氛这么不和谐,皇后娘娘直接视而不见,打断他道:“先皇驾崩之际曾留有圣旨,摄政王监国,并辅佐陛下治理大乾。待到陛下十六,悉数还政于上。本宫知道,摄政王明里早在七年前便归政了,实质上,手里仍把持着陛下的印玺。不说陛下做不了决断,很多要事连知晓权都被尚书台抹了。”
尤悠说的直白,万俟左有些心惊。
不是说这些朝堂之上的龋龌有多私密,而是寻常人根本不曾在意过。就算他自己与重臣们心里清楚个中曲折,朝廷外的人,百姓们却是看不清的。外人只道皇帝昏庸,贪图享乐,不务正业。却不知,他根本连看一眼重大奏本的机会都无。
现状如此,万俟左沉默了。
尤悠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鬓角垂下的发丝,垂眸静静瞥着他:“说真的,本宫可以帮你把东西拿回来。”
万俟左面无表情地冷嗤一声,不信。
尤悠不在乎他的态度,勾了嘴角笑得邪气:“不过,本宫从来不会白.干。帮着□□的过程中,多少是要收些利钱的……”
半晌,皇帝陛下抬了头,皇后娘娘施施然迎上他的目光。
尤悠笔直地立在床边,红裙穿得松散,隐隐透露出不羁之态。她手指随意地卷起垂在胸腔的一缕长发把玩着,下巴微微仰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坐在案几边的万俟左。眼窝较深的吊稍凤眼,幽沉的眸子里光影明明灭灭。
看不出深浅的眼神,弄得万俟左心里隐隐发毛。
他收敛起脸上的不屑,唇慢慢抿了起来,眼神锁定了尤悠的眼睛:“尤氏,人贵在自知。”
尤悠点头同意:“当然,本宫素来很有自知之明。”
“呵!你以为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和一身子蛮力就能斗得过摄政王?”万俟左说不出如今什么感受,只顾着眯眼冷笑,“无知妇孺!”
尤悠根本不反驳,她现在这么说,只是在给他打好预防针。这之后,若她做了什么,失了分寸,总算得上是有理可循的。当然,至于她空口无凭的这些话,万俟左不信才是正解。他若一次就信了,那就证明了,这人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内寝里打闹了一场,又僵持了这么久,早过了晚膳时辰。
尤悠的胸口大开,发髻未绾,素面朝天地叫人摆膳。两人相顾无言地坐于膳桌两侧,万俟左手拿玉箸,半天下不去手夹菜。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周围一圈伺候用膳的宫女太监,皇帝陛下捏玉箸的手指,指尖用力的发白。他发狠地盯住了尤悠散开的领口处精致如玉的锁骨,修长的脖子与胸前一片雪肌:“皇后!坦胸露乳的,你是要给谁看!”
尤悠吃了一口,发觉味道不错,头都不抬地扫荡吃食:“给你看啊。”
话音刚落,宫女太监全低下了头。万俟左一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伤风败俗!”
“伤风败俗你还不是看的很高兴?”
尤悠虽然没看见,却又不是察觉不到,不轻不重地驳道:“先将眼珠子拿下来吃饭如何?”
万俟左闭嘴了。
磕磕碰碰地用了晚膳,已是深夜。
分别洗漱过后,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又相顾无言地坐于案几两侧。
陛下今日会早早过来,是存了心思的。就若尤悠说的,夏家幺女将要进宫了,未免夏荣拿他后宫无嗣来逼他临幸夏家女,万俟左打算着让中宫尤氏给他生子。虽然做那种事并不舒畅,早年年岁还小时,皇帝陛下对此如噩梦萦绕。
如今不喜,也得咬了牙做。
尤悠被他赴死的表情弄得嘴角一抽:“陛下你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