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歌还不过是个连台面都上不得的云家废物二女,不过一辆破旧小马车。
而如今,却已能乘坐宝马香车,如此招摇。
正想着。
前头驾车的白灵,忽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杏圆与他对视,忽而,见这素来面无表情的俊秀男子脸上。
几乎是十分清晰地,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杏圆一下子被吓傻了。
半晌,猛地一瞪眼,像被蛇咬了,狠狠摔上车门,缩回了马车!
白灵嘴角抽了抽。
车内。
云挽歌看过来。
杏圆为掩饰,连忙说道,“到了,小姐。”
云挽歌看了看她红红的脸颊,没说什么,坐直了身。
……
车架自宣武门进入,驶入太和殿前明朗开阔的空地,所有人员皆需下车,步行入内,过永和门,太保门,一直向上,抵达金銮殿。
于殿前九十九层汉白玉台阶下,随众人叩拜当今皇上。
后再穿御花园太池,前往中清殿,开宴席。
宴席后,便是灯会盛典——夺彩大会。
云挽歌扶着杏圆的手下了马车。
便见一青衣内侍,满脸是笑地凑过来,恭恭敬敬略带谄媚地说道,“是云家二小姐吧?奴才是三皇子跟前儿伺候的。”
一句话,引得旁边与她同辈分的千金小姐纷纷侧目。
“三皇子恐您初入宫门,多有不便,特打发了奴才来给您引路,还望云二小姐莫要怪罪三皇子擅自做主之过。”
这话说得极漂亮,云挽歌若是轻易将他打发走了,倒是让人觉得不识好歹了。
云挽歌看了眼那小心弓背的内侍,神色平淡地点头,“那便有劳公公了。”
“不敢不敢。二小姐唤奴才黄德便可。”
旁边几个千金小姐一见云挽歌竟然真的大摇大摆地接受了三皇子派来伺候的奴才。
登时气得咬牙切齿。
全都没有注意到,云挽歌在听到这内侍的性命时,猛然顿住的脚步。
黄德。
上辈子一直跟着林敬轩,直做到大内主管总领太监的那个狗奴才?
就是他。
将云想容送上了林敬轩的床榻,对自己极尽羞辱耻笑。
就是他。
以他残缺扭曲的内心,在暗地里用尽无数阴私手段,折磨得她心神俱灭,来获得那一点可笑的优越感。
就是他。
亲手为林敬轩奉上了那柄刺穿自己心脏的冷剑。
原来那个曾经站在林敬轩的跟前,却像个藏在阴暗里见不得光的鼠王,如今竟是这副伏低做小的模样么。
云挽歌站住脚,扭头,看向身边还猫腰垂头连面都不敢抬的小奴才。
忽而上前。
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啊!”
这一脚可是灌注灵气,一踹下去,黄德惨叫一声,下意识放出武灵抵挡,却还是被踹得跪在了地上。
吐出一口血来。
一只形状灰黑身形猥琐的老鼠武灵,在他身边凶狠地对着云挽歌龇牙咧嘴。
云挽歌看到黄德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