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上午那般动用灵力,助她压制心魔,强行突破武者阶,岂不是自损无数?
难怪要蒙上她的双眼,捆住她的手脚。
是不愿让她发现他毒发重伤么?
下意识又想起,那阵凶狠霸道的口舌厮磨,再想起无心果果香中,那股惑人心智的异香。
云挽歌咬了咬舌尖——难道毒发时,便会如此这般情态难控么?
若是如此。
也难怪凤离天一直不肯寻觅适意处子了。
只是……自己如何又能入得他这般青眼?
竟然不惜毒发殒命,还要那般相助自己。
偏还。
偏还不让她知晓。
若不是今夜白灵私心说出,那她岂不是要被蒙骗一辈子?
她重生过后。
最恨便是旁人背弃欺瞒,可凤离天……如此哄骗于她。
她竟然心头微甜?
可这一丝淡若薄缕的甜意底下,却又是一点点的疼痛。
不同于面对林敬轩那般恨意滔天的痛,而是蛛网一般密密麻麻攀爬而上的疼。
似怜惜,似着恼,似不忍,似气急。
她闭了闭眼。
上午被蒙住双眼时,那复杂而纠结的心思,与此时的疼痛纠缠,竟如乱麻一般。
理不清,剪还乱。
……
第二日。
云挽歌便发现。
小日子来了。
虽是武者,可女性不到不到武师阶,也无法调整这凡胎肉体的天理之道。
她从前世如此时期,便有痛腹之症,今生也不知是得了灵气,开启修炼大道,还是什么原因。
这曾经叫她痛不欲生的腹痛,竟已和缓许多。
心知修炼不宜耽误。
谁知到了鬼老那儿,这老头居然一眼看出她的日子来了。
竟然还笑眯眯地给她煮了红糖水鸡蛋。
跟后来赶到的段老两个,像哄自家的小孙女儿一般,催着她喝下。
然后云挽歌便看两个老人家,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商量,这女儿家的特殊时期,该修炼什么功法,不伤身,又补灵气的。
因为云挽歌刻意用胸前空间水坠隐了修为。
鬼老和段老并不知晓,她现在已经是武者阶了。
云挽歌私心,本是暴露武者阶,便要去其他学堂修习,她并不愿与不相干的人过多交道。
可看着两位老人对自己如此呵护上心,竟隐隐有了要不要将这水坠秘密告之的念头。
鬼老已知她真正武灵,可段老却还不知晓。
想来鬼老是想让她自己亲口说吧。
空间的事,两位老人也都还不知……
捧着空掉的碗,正胡思乱想间,就感觉手上一空,碗被拿走。
断尾猴武灵叽叽喳喳地旁边蹦跶。
一抬眼。
两个老人一脸迷之微笑地站在她面前,低头神秘兮兮地望着她。
云挽歌顿时心生不妙。
一个时辰后。
她蹲在药园南面的一片朱莲厥前,百无聊赖地用个小篮子,一株一株小心地剪下枝头上的一朵朵娇艳似火的朱色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