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东西。从之前的袭击事件,到她被当作赫连淳的人肉盾牌,到赫连淳废了那个男人的手,再到如今这样的状况。苏伶歌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觉得好累。
房间里的声音,终于在不之后在苏伶歌的耳边彻底微弱了下去。她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用力地,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以的郁结,统统透过这口气给彻底抒发出去。
男人强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绕过她的脖颈,扣住她的头,跟着用力地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苏伶歌不安地挣扎了下,却只听到耳边赫连淳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闭眼!”
苏伶歌看着视线正前方的一片刺眼的雪白,愣了一下。这个男人,是在用这种近乎强迫的方式在让她休息?
苏伶歌的思绪在心里盘旋了千百回,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音。
“赫连淳,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跟我表达歉意吗?”这个一向冷血无情的恶魔,也会因为拿她做了人肉盾牌而有愧疚吗?
耳边紧接着发出赫连淳一声好笑的嘲讽声,沉沉地,“苏伶歌,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苏伶歌跟着也笑了,“也对,像你这种根本没有心的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愧疚!”她嘲讽着。走廊里静悄悄的,深夜时分,本就没有什么人。风从走廊的尽头一路过来,吹在声音冷冷的。耳边,只有身后病房里时不时传来的细微的动静。
苏伶歌知道姐姐肯定是安静下来也平安了,一颗心在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头脑在这个时候也越发的清醒起来。
“赫连淳,其实我知道。姐姐的病,跟你脱不了关系!”一句话,成功地让她靠着的身体僵了僵。她以为身边的男人会否认,会冷冷地睨她一眼。或者,会带来更加过激的行为。但是最后,赫连淳却只是挑了挑眉头,嘴角流泻出一丝玩味,“然后?”
“然后?”苏伶歌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视线从赫连淳的脸上移开,落在一片白色的地面上,“还会有什么然后?”
“就算知道这都是你做的又怎么样?我这种人,背后什么都没有。除了任你宰割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出路?去举报你,然后因为证据不足得到你更多的嘲笑吗?赫连淳,我没有那么多心力。”苏伶歌说着,一颗心却在这个时候异常平静。她想,她该是恨他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然后将他拖进地狱里。
可是事实上,她甚至连恨他的能力都没有。
如今,她不能改变现状,人生里有太多重要的想要守护的人和事都依附着他,她还能做什么?
身边的赫连淳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声,大手盖过来揉了揉苏伶歌的头顶,“聪明的女孩!”
苏伶歌却瞪着自己的脚尖,好半晌,才轻轻地抬起头,重新对上赫连淳的眼睛。
“赫连淳,我的妥协,是因为姐姐是我的命门。为了她,我可以忍受你所有的折磨。但是,”她说着,口气猛然间加重,“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你要对我做什么。请不要让她有事,如果有一天,她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即使我是一只蝼蚁,也一定把你啃得尸骨无存!”
那是第一次,这个三年来一直默默忍受而倔强的苏伶歌,在他的面前说出这种话。说没有震惊是假的,赫连淳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苏伶歌。她饱受了他近乎三年的心理折磨,他以为他做了这么多。足够征服她,也足够消掉她的生存力了。但是如今看着那双眼睛,赫连淳知道自己并没有成功。
好半晌,他伸出手,轻轻在苏伶歌脸上辗转的手,却在猛然间一把捏着了苏伶歌尖细的下巴。
男人的脸在苏伶歌的眼前无限放大,他的呼吸,薄冰似的一下一下割着苏伶歌的脸颊。
“苏伶歌,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