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作响,似乎里面装了什么细碎的东西。
莫不是葫芦籽?伏虎罗汉三人觉得好笑,可是唐绝凝重的样子却让他们一时笑不出来。忽然看到唐绝煞气激荡,那葫芦塞子“嘣”的一声就跟庆功宴上开香槟似的一下子弹飞了出去。
随着那葫芦塞子弹飞,葫芦嘴儿里“呼”的一下飞出一片淡淡的“黄云”。
那“黄云”带着淡淡的腥气,让人嗅了虽然不至于反感却想打喷嚏。黄云飘飘荡荡随着气流的流动而逐渐以唐绝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去。
最初的时候还能看到是一朵黄云,但是渐渐扩散开去之后就如同弥漫着的薄雾,这时看起来已经和空气没什么区别了。只有就着阳光依稀能够看到空气中漂浮着的一点点极为细小的黄色颗粒,肉眼几乎看不见。
这淡淡的薄雾说也奇怪,竟然飞出去之后还能保持一定的形状,就如同一个圆环一样,以唐绝为圆心的一米之内都没有,而一米之外到三米之内则是薄雾笼罩的区域。
本来看着这又是葫芦又是黄云的颇为古怪,伏虎罗汉他们想要退让,但是这金刚伏魔阵乃是至阳至刚的阵法,就如过河的小卒一样,只能进不能退!进则气势如虹,退则溃败千里。
所以伏虎罗汉他们只能把信心都交托在法力上,希望凭借着法力能够保得他们安然无恙。
可梦想依旧很丰满,现实却是再一次骨感了……
伏虎罗汉感觉到呼吸之中已经有那细小的黄色颗粒进入了鼻腔,刚开始只是觉得鼻孔里痒痒的,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
而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痒痒的,忍不住就想去抓。可是伸手出去时,忽然发现才抬到下巴就再也无法往上一寸了,不是有着什么压力在压迫着他,而是他的手竟然失去了力量!
怎么回事?
伏虎罗汉惊诧的想开口,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浑身麻木无比,连动弹一下都不能,就更别说继续运转金刚伏魔阵了。
他眼珠转动着急忙去看自己的两个师弟,却见两个师弟也是一样,木木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肤完全贴满了一粒粒的黄色颗粒,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两座在沙滩上常见的人形沙雕。
三人惊恐的对视着,都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就是和其他人一样了。但是他们完全无计可施,就连想喊救命都做不到。
这时他们的耳边方才听到唐绝幽幽的说道:“这葫芦,名叫仙葫,内蕴。五毒神砂,乃是以极其细微的铁砂以五毒淬炼过,三年方成。随风飘散,若是在人身上沾着一星半点,那就中了毒,即刻就遍体麻木,不能动弹。那五毒神砂从毛孔中进入,很快就溃烂,终生脓血不止,无药可医,乃是唐门一大犀利暗器。我也不过只有这一个仙葫,本想留着传给子孙,但是既然你们都以为我唐门只有暗器轻功,就干脆给你们开开眼界。只是可惜了,再要炼制出来一壶不知又是何时……”
唐绝是真的很可惜,这五毒神砂炼制不易,而且不能回收。因为五毒神砂有个特性,就是遇土则入,一旦接触到土壤就会自行钻入泥土深处,不知所踪,再也收不上来。
如果说唐绝有足够的原料,又有无人打扰的地点,还至少几年才炼得出来一葫芦。可现在的唐绝,哪里有原料?就算有原料,也没有时间和地方去炼制啊……
此刻伏虎罗汉三人,已经是开始浑身毛孔往外冒着脓血,身体皮肤开始一点点的溃烂,最初只是斑斑点点,但是很快就开始连接到一起成为大片大片的血肉脱落,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来。
“吧嗒……”
最喜欢鼓噪的欢喜罗汉一颗眼珠子竟然掉落了下来,但已经被腐蚀了,刚刚落地就已经像散了的鸡蛋黄一样,十分恶心。
伏虎罗汉三人已经害怕、恐惧到了极点,关键是他们三人连喊一声痛的权力都没有,更无法去反抗,只能雕塑般站在那里,任由身体溃烂。偏偏他们的意识又是格外清醒,每一寸痛楚都会完美的传达。
原来,唐门还有毒……
伏虎罗汉三人心中一个恐惧的声音在震颤着:最毒不过唐门……
千万,别惹唐绝……
只可惜这个觉悟,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晚了。不过还好除了他们,还有其他目击者,阿洛菲利和柳小小已经金背大猩猩由于都在五毒神砂的笼罩范围之外,此刻都是震惊得成为了三大罗汉陨灭的见证。
他们眼睁睁的看到三大罗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一身的血肉发出腥臭刺鼻的味道,黑黑的脓血落到地面上都是烙出一溜儿黑烟。大片大片的腐肉溃烂落到地面上,三个罗汉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虽然大白天的,仍是让阿洛菲利和柳小小他们这种杀人如麻的家伙都是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还好唐绝没有对我们下杀手……阿洛菲利和柳小小的心里已经留下了深刻的阴影,甚至连去看唐绝一眼都没有那个勇气。他们已经改变了初衷,最初他们以为落在唐绝手里总比落在三大罗汉手里好的多。可是现在,他们觉得如果作为敌人的话,落在三大罗汉手里真是天堂般的日子啊……
伏虎罗汉三人的血肉很快已经掉尽,他们的衣服更是已经溃烂成了纤维,此刻暴露在人们面前的就是三具直立在那里的骷髅,而骷髅的脚下,是一片片仍在继续溃烂的腐肉。
天呐……阿洛菲利和柳小小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三个骷髅在挣脱了血肉的束缚之后,终于下颌骨开合了两下,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是终于没能做到,骷髅骨架轰然倒下,变成了没有生命的白骨。
但更悲惨的是那白骨也在逐渐腐蚀,很显然他们最后的结局将是尸骨无存,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如同一滴水被阳光蒸发了一样,不留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