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少年便是杨贵妃的亲弟弟杨末,他见三姐杨花花在宫中烦闷,便将她带出来散心,不料在观碧台上正好遇到李清。
“不错,正是你李大哥。”
李清对杨家印象最好的便这杨末,他憨厚朴实、毫无心机,待人热情真挚,正因为这样,他才不适合官场的尔虞我诈,否则怎轮得到杨国忠来做杨家利益的代言人。
他上前用双手按住杨末的肩膀,低声谢道:“多谢你替我传信!”
杨末摆摆手,脸上笑容灿烂,“李大哥说哪里话,这是我应该的。”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但脚步声却忽然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李清苦笑着摇了摇头,回身施了一礼,“三姐!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的杨花花却与昨日大不相同。她已经洗去铅华,素扫娥眉,不施半点粉黛,穿着一身鲜红色的榴裙,肩上围了一块五色织锦,宛若一个小家碧玉。
她呆呆地望着李清,口中又苦又涩,心情异常复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认识李清已经好几年,这是唯一一个让她生出嫁人之心的男人,偏偏又是唯一一个不将她放在眼中的男人,她一直想征服他,却从未如愿以尝。
“老五,你先回房间和大姐、二姐吃饭,我随后就来。”
杨花花支开杨末,慢慢走到李清面前,毫不忌讳地直视他的眼睛,“李清,我现在已经为你洗尽铅华,变成了原来的我,这下你还认识吗?”
李清摇了摇头,他双肘倚在栏杆上,凝望着远处碧波如镜,半响才道:“你的性格是随心所欲,我希望你不要为任何人委屈自己,也包括我。”
“哼!我只是懒得梳理,你还以为真是为你吗?”
杨花花冷笑一声,“我只是试你一试,没想到你真是这般铁石心肠。”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李清不想和她罗嗦,转身便走,杨花花却飞快地跑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很早以前就答应过陪我游玩,今天正好遇上,就履行你的诺言吧!”
李清叹了口气,柔声道:“真对不起!今天我是陪妻女来游玩,改日我再陪你。”
说完,他转身又从另一边走。
杨花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恨道:“不行!男人一诺千金,你却在敷衍我,不肯履行诺言,今天你一定要陪我。”
“放开你的手!”
不知何时李惊雁出现在二丈外,她脸似寒霜,眼中冷冰冰地盯着杨花花,“我自问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了,却从未见过象你这样厚脸皮的女人,逼人家抛开妻女来陪你,你算什么!”
“那你又算什么?冷郡主!还是叫你吐蕃蛮女?”
杨花花毫不肯吃亏,她嘴一撇,道:“人家是陪妻女来踏春,你却插在中间,还居然叫他李郎,我听着都恶心。”
李惊雁傲然一笑,“皇上已经答应将我许配李郎,帘儿姐也接纳了我,我自然就是他的女人,怎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又转头对李清道:“饭已经好了,帘儿姐叫我来找你,咱们快点去吧!”
“是极!是极!我早就要饿晕过去了。”
李清轻轻挣开杨花花的手,笑呵呵地和李惊雁并肩而去。
“你等一下!平阳郡主。”
李惊雁回身,冷冷地望着她:“你还有什么事?”
杨花花迟疑了一下,她低声问李惊雁道:“你是堂堂郡主,难道真愿意嫁她为妾?”
“只要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名分又算什么!”
李惊雁深情地望着李清,这句话仿佛又是在对他而言,李清拉住她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道:“你忘了那晚我是怎么发的誓言吗?你也是我的妻。”
李惊雁幸福地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他肩上,“李郎,我知道的。”
杨花花呆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光仿佛痴了一般,过半晌,她忽然一跺脚,“不行,我要找他去!”
这边李清正端着饭碗吃得津津有味,他回来后并没有告诉帘儿他遇到了杨花花,只说自己在走廊那边看风景,李惊雁更是替他守口如瓶。
忽然,门轻轻地敲了敲,杨花花伸进头来笑道:“打搅你们一下,我找李侍郎有点事。”
李清见她阴魂不散,不禁头痛万分,只得对一脸诧异的帘儿笑了笑,“我去去就来!”
“杨花花,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是说改天再陪你吗?你让我安安静静吃顿饭好不好!”在走廊转弯处,李清盯着杨花花,忿忿道。
杨花花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央求的口气道:“假如我也愿意嫁你为妾,你愿娶我吗?”
李清一呆,他没料到杨花花竟说出这番话来,可看她表情,并不是戏言,他心中忽然有些感动,过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对她歉然道:“三姐,还记得我陪你回娘家那次吗?在路上你说我们是回门,那时我们都心中坦荡,说说笑笑倒也开心,我愿和你做朋友,叫你一声三姐,就象上次回门一样,但我不能娶你,我们之间没有这个缘分!”
“缘分?”杨花花眼中渐渐冒出火来,自己愿委身下嫁他为妾,他居然不答应,用‘缘分‘二字来搪塞自己,她的脸忽然变通红,身子也开始颤抖。
“为什么!”
杨花花忽然狂怒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李清腰,将他推靠在粗大的梁柱上,用自己柔软的身子紧紧抵住他,眼中充满怨毒地盯着他道:“你是不是嫌我找的男人太多了!”
“你先放手!”
李清伸手到自己的后背,使劲扳她的手腕,自己妻妾就在五丈外,她这样算什么,‘逼婚吗?’
杨花花感到自己手渐渐要被他扳开,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李清心一软,手又松了力气,杨花花大喜,趁势搂住他的脖子,死命地吻住了他的嘴。
可是,她慢慢地感觉到了,自己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一块冰冷的铁,她松开了他,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里爱恋去了,只剩下仇恨。
“李清!你竟敢这样对我!你竟敢这样对我!”
她忽然弯着腰,向他声嘶力竭地狂喊:“李清!总有一天,老娘会让你象狗一样跪下来求我!”
李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李清,求求你不要走!”
“李清!你这个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