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有度以一种过来人的口语拍了拍梁鹏飞的肩膀感慨道。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古话能够流传至今,就是因为自有它的道理。而我,恰好就是有心人之一。在我的眼里边,天下间,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绝对不会有!”梁鹏飞走到了二楼阳台的栏杆跟前,看着那远处的海影,千帆在那波光琉璃的海面上争渡,洁白的海鸟在云间穿梭鸣叫,那微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清新。
潘有度手拿着红酒的酒杯,望着梁鹏飞那笔直如枪的脊梁,耳中回荡着梁鹏飞那看似随口,却又让人耳朵发蒙的话,不由得心中一跳。有些欣慰,又有些惶然,看来,这个梁鹏飞梁世侄的目光,不仅仅只是局限于这一片土地。
难道怪他会想着涉足官场,有这样的信心是好事,但是,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这潘有度可还不好说,也不敢说,只能拭目以待尔。
“小姐,您在看什么呢.”就在那幢洋房不远的花园里的小凉亭里,丫环好奇地凑上了前来,向着目光一直往着那小洋楼方向打转的潘冰洁询问道。
“呀,吓我一跳,你这丫头找打是不是!”潘冰洁有些慌张地收回了目光,嗔怒地瞪了身边的丫头一眼。
“小姐,小婢可没有吓您的意思,只不过您看得太专心了而已。”那位潘冰洁的贴身丫环的嘴角含着一丝捉狭的笑意,脸上刻意地装出了可怜的模样说道。
“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多话,我看什么太专心了,讨打!”潘冰洁那张粉嫩嫩的俏脸涨得通红,犹如那天际泛起的云霞一般瑰丽,娇媚无双。
站在阳台上的梁鹏飞听到了不远处草木遮掩处传来的嬉笑声,不由得眺目望了过去,却只看到了一袭绿衫翩翩的倩影转瞬无踪……
老梁家在广州效开建立梁氏族学的动作相当的低调,而等到那些梁氏子弟陆陆续续地从顺德赶来的时候,梁氏族学已经在梁鹏飞的高度关注之下,已经初见雏形。
平整的道路,一幢幢与普通的中国民居有所区别的两层砖混建构的房子拔地而起,梁鹏飞让手下的管事请来了三百多的工匠,加上广州一带冬天也几乎没有霜冻,所以,建筑的速度相当的快捷,两个半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这种二层小楼修筑到封顶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做一些内部的装修,刷上石灰,还有平整那块学舍与课堂之间的操场这一系列的闲杂事项。
而聘请的老师之中,梁鹏飞并没有挑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秀才老先生,而多是请一些读过书,却因为考不上秀才,不得已,为那些各个商家当起了帐房,或者是为那些行商与外国人交易之时当通译的年轻人和中年人。
这些人,对于梁鹏飞设立的科目虽然有些不太理解,却也因为他们见识广,眼界开阔,并没有像那些固守旧有传统思想的老先生一般固执,至少在梁府那丰厚的薪水,还有梁大少爷与他们亲自交流之后,决定接受梁鹏飞的安排,四书五经会挑一些来教,不仅仅能让学生读书识字,还能应付那些专管教育的学政什么的官吏的检查。
同时,还要教那些学生们各外国语,当然,这需要分门别类来教授……
“现如今宅院里边一共安排了十五位老师,其中有三名原来是帐房,其他的以前全是通译,其中有五人是前天刚刚应聘的,有一人曾经在澳门给澳门总督当过两年的通译,还有……”这里的管事把名单呈到了梁鹏飞的手中,凭着脑中的记忆把这些人的履历向梁鹏飞报告道。
“嗯,都还不错,不过,到时候我还是要亲自见一见,见了面,才能放心。”梁鹏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可真是把他给忙坏了。烟草生意、族学的问题,梁氏子弟到达之后的安排,还有遥控吕宋那边迁民往中部群岛的各种事务。
要不是因为自己要在广州等待朝庭的消息,梁鹏飞跟老爹说不定已经前往南洋去视查新领地去了。
正在跟这位管事交流着那关于族学的事情,这个时候,梁鹏飞突然听到了家里下人的叫唤声与欢呼声,而有急促的脚步声正向着这边传来。
很快,一位满面喜色的下人冲进了梁鹏飞的书房。“少爷,大喜,大喜啊,官府来人了,还带来了圣旨,少爷您真要当官了!”
梁鹏飞嚯然地站直了身子,待那位下人再次重复了一遍消息之后,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看来,自己,确实已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一切,都将会由这一刻起,开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