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叫一声,“姑奶奶,你不早说?”他就应该再不跟她作买卖的,没一次落着好,“天衣教是毒教啊,防不胜防——你不敢碰珍珠是怕有毒?可我和小妹都碰过了,要命!要命!”
“你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吗?疤老板不必在我面前装弱,你敢做无本买卖的居中人,自然有你的路子。”采蘩一点不为他担心。
“我没路子,甚至算不得江湖人。我只是做小买卖的,比不得童氏金山银山,这钱赚得可是战战兢兢,有点风吹草动就要赶紧挪窝。我说童大姑娘,咱俩也有点交情了,下回你能不能提前跟我知会一声?我才搬的地方。”疤眼心想自己招谁惹谁了。
“要不,我给你找个地方,算是赔罪?”采蘩是真有打算的。
疤眼独眼眯成缝,摆明不信她突然那么好,“什么地方?市口怎么样?租金如何算?”
“长安。你的铺子跟我童氏的铺子当对门邻居,当然是最热闹的了。租金好说,你同意我同意就签契。”优惠他,因为种种“原因”。
“长安?”疤眼立刻觉得她耍他呢,“童大姑娘当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爱贪小便宜,是不是?我爹娘健在,几代住江南,不可能跑那么远的地方去。”
“不可能吗?”采蘩哦了一声,蹙眉,又面露惋惜,叹口气,“可惜,我本还想促成你和麦子的好事,既然你是乖儿子,那便罢了。”
麦子妹妹是疤眼心中始终放不下的,闻言干咳,“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也是南陈人,无缘无故跑北周去作甚?”
“你消息不灵通。麦子的兄长阿肆娶了北周的姑娘,如今媳妇在哪儿,他肯定就在哪儿了。而麦子是他唯一的妹妹,他能放心让她一人留在康城吗?等他安定下来,自然要接麦子过去。”采蘩暗暗察言观色,见疤眼果然变脸,心中直笑。
“麦子她长年一个人住,未必听她哥哥安排。”说得自己都不信,但随后又找到一个理由,“更何况她如今跟你住,肯定舍不得离开好友。”
“那我要是也去呢?”采蘩不轻不重抛出一句。
“那怎么可能?”疤眼喊了起来,“童氏世居江南,童氏家主更管着南陈国库,你的弟弟妹妹为南陈名门望族姬氏子孙,还有你不是要嫁——”嫁给哪个都是南陈贵公子,跟北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我祖父童度已经分家单过,只是官商。我弟弟妹妹年纪小,我是长姐,当然跟着我走。至于嫁给谁,疤老板就不用多管了,横竖我夫君管不了我去哪儿。北周北齐即将一统,商机多多,我有意为童氏前去开疆辟地。”采蘩说话间眸亮又艳,波光流转便是恶质,“不知如果我让麦子一起去,她同意的可能性有多大?疤老板,你说呢?”
疤眼心想,这位姑娘以前怀世有敌意,冷冷清清,全身张刺,戒备又似掩藏真正的怯意。这时再看,却全然没有那种别扭感了。澄净得坏啊!
“童大姑娘。”这个称呼已经十分衬她,疤眼神色一正,将她的话认真思量起来,“请给我几日,容我想想。”
“不急,我这儿也有事要处理。疤老板孝顺,犹豫在所难免,不过行商行商,不出行如何成商?疤老板眼光一向独到,该知今后能赚钱的最佳地应该在何处。北周的心很大的。”采蘩自认已经点透,“对了,疤老板贵姓?”
“巴。”疤眼道。
“还真姓疤?”采蘩笑。
“巴蜀的巴,俊彦的彦。”很儒雅的名字好不好。
“还是疤眼啊。”采蘩当他朋友了,“你只有一个妹妹?她叫什么,多大了?”
“就那一个已经很头疼。她叫巴歌,就像八哥一样,话很多很吵,还自以为长得好看,眼睛按在头顶上,今年十三——”疤眼看采蘩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
她帮自家弟弟问一下。如果这么说,疤眼肯定误会。采蘩只道看她挺机灵,觉着喜欢。
“喜欢?那送给你好了。”疤眼居然破天荒免费,“先说好,这丫头一出,不能退不能换,日后有什么麻烦,一律与我无关。”
这兄妹俩很能互相埋汰。
疤眼走后没多久,梓峰大步走了进来,神情凝重,开口却把雪清雨清惊着。
“大小姐,老夫人那儿又来一个向你求亲的了。”
又是周末,大家心情愉快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