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轻松,如果这老狐狸也参与了此事,那还真的不好对付。当然,也不能因为这一面之缘,就完全的对江家放心。已经打草惊蛇了,接下来,就要看江家如何应对处理。
细细沉吟了一回,陆云逍站起身来,对老爷子微笑道:“多谢老爷子,虽然未曾解我疑惑,一番话却也让我受教匪浅,我明日便要赶赴杭州,这些日子打扰府上了。”
江老爷子连忙说不打扰不打扰,又盛情挽留陆云逍多住些日子,在得知对方“公务繁忙”时,只好遗憾表示“既如此,小老儿不敢拖延钦差大人赈灾”,于是扯皮了几句话,陆云逍便告辞而去。
眼看就要出院门了,忽听身后相送的江老爷子沉声道:“小侯爷的家事,论理小老儿不该多嘴,然而小老儿一生就是这么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一旦说错了,还望小侯爷恕罪。”
陆云逍停下脚步,转身沉着的看着江老爷子,淡然笑道:“哦?老爷子有话,但说无妨。”
江老爷子叹口气道:“神医娘子虽是家族零落,她又操弄医术,然而我观她品格,却是高尚热烈之人,小侯爷休妻,这实在是……不太妥当。”
朝云和暮云在旁边听得心里直吐舌头,暗道这老头儿果然是胆大包天,不管你怎么为大奶奶鸣不平,你就敢在我们爷面前批评他休妻不妥当,您老人家心里已经把我们爷当成负心汉了吧?不过就是没直说罢了,其实这和直说有什么分别呢?难道我们爷还听不出来?
果然,陆云逍也没想到江老爷子竟是为夏清语打抱不平,他本没必要和这老头儿解释。他陆云逍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何曾需要向别人解释?然而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竟淡淡道:“老爷子不必为此事挂怀,你只看到她如今是你的救命恩人,却不知她和我之间的刻骨仇恨,杀子之仇,其实和杀父之仇一样,都是不共戴天。”
话音落,他便转身离去,这里江老爷子面色微变,喃喃道:“杀子之仇?莫非是那神医娘子当日害了你的孩子?可是不曾听说陆小侯爷有儿女啊,是了,大概是想了什么法子暗害了某些女人的胎儿,只是……神医娘子能行出这种事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啊。唔,还是说,她是被人陷害的?那也不对,好几年的夫妻,如果真是好娘子,以小侯爷的眼光,不该看不出来啊。”
江老爷子苦苦思索,却因为完全没有线索而钻进了死胡同,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家伙终于从死胡同里走了出来,一拍大腿嘿嘿笑道:“不管神医娘子从前是什么人,她现在却是个好样的。小侯爷,您也并非没有半点儿触动吧?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请她来给我治病?”
一边说着,老爷子就开心起来,但是回到屋里后,他立刻就想起,自己还去替人家操心呢,眼下自己就有个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的儿子要等着他去收拾。因思想着陆云逍的话,老爷子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过了好一会儿,方对身旁仆人道:“去把几个管家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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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翅膀儿硬了,这种事情也敢掺合,妈的你老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蹦跶了,你是看我们江家做了上百年的大富商,这家族的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你他妈是我的儿子吗?说,你是不是我哪个老冤家仇人转世投胎来祸祸我的?”
陆云逍说话算话,说一声走,果然第二天便上路了,作为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紧跟不辍的桑姑娘,自然也要紧紧跟随,生怕那只肥鸭子在自己眼面前就飞了,毕竟还没放进锅里煮,就更不要说什么煮熟了,目前境况还是她烧火棍子一头热,能放松吗?
这下好,江家没外人了,江老爷子疑心病尽去,能吃饭了,虽然听了管家们的报告,气得差点儿把饭又给吐出来。好歹这事儿还没成燎原之势,老爷子自觉还是可以掐灭在摇篮之中的。不过这一次,必须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混蛋儿子:妈的江家从白手起家的那位曾祖辈起,就是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奉为禁忌的,也唯因如此,收敛了贪心,才能把事情看得清楚,所以他们才能保持这上百年富得流油的江家,现在他儿子竟然要违背组训,自己不过是病了两个多月,那混小子就原形毕露了,怎么不让老爷子恼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