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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若只只大鸟,飞跃进院子里头。个个动作敏捷精猛,分成三队,朝内堂急冲过去。
从外院到内堂,迈起大步的话,不过十余步的距离,简直触手可及。施展出轻功,只怕两下就过去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一干黑衣人感到匪夷所思,乃至于骇然。
他们施展开轻功,速度极快。但无论如何的往前冲,都无法到达近在咫尺的内堂门口,就像双方之间,隔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可望不可即,永远达不到彼方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诸人相顾,大惊失色,心里一个念头不可抑止地涌出来:撞邪了!
“走!”
领首者见机不妙,当机立断,下了撤退的命令,然而当他们想原路出去之时,霍然发现身后那堵围墙竟也如同内堂一样,再也无法跳跃过去了。
怎么办?
十余人惶惶然,纵然他们都是行走江湖,杀人不眨眼的恶汉,但遇到这等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故时,也不禁慌了手脚。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情形怪异,领首的宋崇再也顾不得隐匿行踪,大声喝出来。
喝声如雷,可散播出去后便如同水滴滴入大海,半点反应都没有。
气氛鬼魅,压迫得让人有心惊胆跳的感觉。宋崇冷汗都流淌了出来,忽然觉得这一次带领众兄弟来杀人抢亲是天大的错误。
“大人,这是法术阵法,可用童子尿破解!”
此时身边的军师张自然大声叫道。
宋崇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得这是道术阵法?”
张自然苦着脸道:“我曾经听闻过。”
宋崇顿时道:“那你还不快脱裤子?”
“啊,不瞒大人,我早不是童子了……”
宋崇气呼呼道:、‘连你都不是童子了’那你认为我们还会是吗?还有什么办法,快想。”
张自然大力吞口口水,心里叫苦不迭:这一趟本想借助宋崇的力量来对付陈剑臣,眼下看来,只怕是借东风反烧到己身……哪里能想到陈剑臣竟有如斯手段?早知道的话,自己自是有多远避多远,岂敢再心怀仇恨?
搜索枯肠之下,脑海灵光一闪,一拍大腿:“可以用鲜血来破!”
—鲜血中蕴含血气,气息刚阳,正是破解法术的一个手段。
宋崇疑问:“真的行?”
张自然忙道:“绝对性,如果不行的话,在下任凭大人处置。”
宋崇狞笑一声:“那好,本官现在就将你处置。”劈胸将他抓住,手起刀落,一截断臂飞出,鲜血喷涌。
滋滋滋……
那股新鲜的鲜血激发出来,冲撞到周围上,无形的空气蓦然发生一阵轻微的异响。
果然有反应!
宋崇大喜,再度提刀去砍张自然的另一只手臂。
张自然骇然欲绝,怎么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糊里糊涂就折在此处,还来不及呼喊,巨大的痛楚发生,整个人就永远被黑暗所笼罩住。
鲜血四溅,有些溅到宋崇的身上,脸上,更显狰狞。不过四周的情况变化没有太大,仅仅是能看得更真切些。
需要更多的鲜血!
宋崇双目圆睁,看着一干手下。
那些彪悍的汉子却触电般往后退了开来,生怕下一刀就会砍到自己身上。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他们可不愿意被放血。
哪怕是老大的命令!
杀!
没有过得太久,一场注定会发生的自相残杀就轰轰烈烈的上演了。到最后,身边的人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中,浴血带伤的宋崇终于用鲜血冲出了一条路子,冲破了道术阵法的困缚,他这才耸然发现,己身所在的地方距离那陈家还有整整一条街的距离。
望着满地的尸首,他忽而很想大笑,笑这荒谬的一切。眼前蓦然出现一抹光芒,莹莹如针,锋锐似剑。
嗤!
光芒闪电似的,准确无误地穿过了宋崇的喉咙。
在倒下的一瞬间,最后一抹意识,属于非常顽固的一个想法:敌人,到底是谁?真得是那个书生陈剑臣吗?
可从头到尾,宋崇都不曾将对方视为一个匹配的对手,只想着直接用上粗猛的江湖手段,轻易就能将陈剑臣完全抹杀掉的。他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这没有官身的读书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秀才遇到贼,引颈等死吧。
明明就应该是这样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