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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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玉龙一连三天，呆坐家中，父母问过几次，知道他从小嘴巴就紧，如果不愿意说，谁也没办法问出来，也就不问了，任由他发呆。期间小丽江也过来几次，以为东巴院不收他，安慰了几次后，也忙自己的活计去了，罗家现在就靠着她在支撑。

    虽说有了神田，以后粮食不必担心，可毕竟那是杨玉龙的神田，与罗家没什么关系，自己享受可以心安理得，没道理送给娘家。

    到了第四天，杨玉龙终于下定决心，不管什么魔鬼东巴，只要能学到真正的格巴文字就是值得的。

    和家人说了一声，带上三天的干粮，踏上滑板，顺着雪山下来的流水，逆流而上，在乱石灌木之中，艰难的向上行走。

    这条路极为难走，很多地方，滑板根本无法通行，走一段滑一段，花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才走完三十公里的路程。

    观音峡这个地方，杨玉龙知道，以前有村中的人来过，这里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小村算是最近的居民点。

    两侧是高高的山峰，根本就没有上山的路。在河边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背着滑板向山上爬去。他不知道魔鬼东巴住在哪一边的山上，只能爬上去碰碰运气。

    越向上爬，心里越没底，这山上根本就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快到山顶的时候，才看到对方有一丝炊烟，他知道自己的运气不太好，选错了山峰。

    等他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简单的清洗一下，吃了点干粮，马上入睡，天不亮的时候，就起来，再次开始爬山。

    好在昨天已经认准了方向，这次只花了四个小时，接近了山峰。不远处，一个由石头垒成的石屋出现在眼前。石屋前面还有一片空地，乱七八糟堆着很多石头。

    走到石屋前，杨玉龙整理一下零乱的衣服，一躬到地，朗声说道：“纳西子民杨玉龙，虔心想要学习格巴文字，希望东巴长者赐教。”

    连说三遍，房间里没有任何回音，不过杨玉龙已经嗅到饭菜的香味，说明石屋里肯定有人，只是不理睬自己。

    有了东巴院的经验，杨玉龙也不心急，盘膝坐在石屋前，拿出不多的干粮，就着石屋边流过的小溪水，开心的吃了起来，只要找到地方找对人，他相信，自己的诚意，肯定能够打动对方。

    刚吃完干粮，石屋的木门推开，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从石屋中走了出来。老者头戴图腾冠，身着长裙袍，脚下一双牛皮腿半长筒靴，正是东巴老人打扮。

    与传说中的考验诚心不同，魔鬼东巴并没有让他等上三天三夜，更不需要经历雷雨风霜。老者嘴角边还带着几粒残米，显然是刚用过饭。

    “你叫杨玉龙？想学习格巴文？”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声音象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听了让人全身皮肤发凉战栗。杨玉龙注意到，在老者的咽喉部位，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是的，我就是杨玉龙，为了向尊敬的东巴老者学习格巴文字而来。”

    “嗯，你看到那堆石头了吗，把他们分开。”魔鬼东巴说完，背上背篓，向山上走去，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看着老者的背影，杨玉龙有些发傻。魔鬼东巴指的那堆石头，在石屋的边上，大约有几百块之多，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几十公斤重，小的只有拇指大小。有蓝有绿，正是用来向神仙交易粮食所有的石头。

    这样的石头虽然不多，可家家户户每年都要找寻不少，算不得稀奇之物，只是魔鬼东巴，根本就没说要怎么分啊，是按颜色，还是按大小？

    看魔鬼东巴的体格，显然并不是让他作力气活，既然人家能够从别的地方，将这些石头背到山上，体格怕是比还未完全长成的杨玉龙还要强上许多。这分石头，明显是一道考题，可惜杨玉龙连题目都没看懂。

    走到石堆边，抱起最大的一块石头，先放在一边，摸摸这块，又碰碰那块。颜色？还是大小？都觉得不对，难道是要让自己分出，哪些才是神仙要的石头？如果是那样，可就太难为人了，别说杨玉龙，就是东巴老人也无法分辨的，否则大家何必每年神赐大会的时候，让驼马背着成篓的石头去验？

    神仙到底要什么样的石头，几百上千年来，就从没人能区分出来，如果真是这道考题，杨玉龙就只能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