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脸皮,满腮浓髯,头发却又不结辫子,蓬蓬松松的堆在头上,一看之下和大侠两个字丝毫不沾边,倒是像极了土匪。
胡一刀大步走进了客栈,掏出一锭银子抛在桌上,和掌柜的说了几句什么,原来他夫人要生产,要找医生,可是掌柜的面露难色,道冰天雪地的,方圆十几里内也没有稳婆,这个点他上哪去找,实在为难。
胡一刀自不是个脾气好的,看给钱无用。就嘿嘿一笑,手掌落下,把一张桌子上拍出一个深深的掌印。那掌柜的脸都吓得绿了,可这年头的小民还算实在,说找不到就真找不到,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僵持起来。
苏阳转身进房,对掌柜道:“去后厢房,找个叫阎基的跌打大夫。随这位爷台去便是了。”
胡一刀瞪了一眼苏阳,摇头道:“跌打大夫怎能接生?”
“跌打大夫也是大夫,他不能莫非你能?”苏阳反问道。
胡一刀顿时语滞。他武功虽然不错,可武功再高,也不懂女人生孩子的事,不仅他不懂。苏阳也不懂。
那掌柜的唯唯诺诺的。也不知听谁的好,站在厅中一会瞅瞅苏阳,一会偷偷看一眼胡一刀,拿不定主意,苏阳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掌心用力一握,然后抛给了掌柜的,叱道:“快去。莫要耽误了事。”
掌柜的胆小,接银子倒是顺溜。一把把银子抄在手里,还要说什么,忽然见那枚银锭子居然被这少年人随手一捏,居然一团银饼,这怕不是要有大力金钢的力气才能做到?顿时吓得一缩脖,转身就朝后厢房跑。
胡一刀双眼微微眯,望着苏阳,忽然冷哼了一声:“好功夫!如此神技,胡某当真是第一次瞧见,莫非这位公子也是来和胡某为难,争夺这天下英雄令的?敢请教大名?”
苏阳一愣,道:“在下苏阳,你也知道天下英雄令?”
胡一刀哈哈大笑:“江湖风云起,令牌分英雄,江湖中的汉子练武一世,谁不想得一块英雄令牌,正如读书人梦寐以求考取功名一般。”
“你也想要?”苏阳问。
胡一刀摇头道:“他人看来,这英雄令是天大的荣光,在胡某看来,那种劳什子玩意,不过是害人的催命符,拿在手里便麻烦不断。武功这种事可不是靠耍嘴皮子,偏偏胡某这几下还算过得去,江湖上的朋友们就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废掉了胡某,就说明他们的武功足够获得英雄令。”
听胡一刀的这番话,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性子,至于他武功嘛,第三等的英雄令牌应该差不多,既然他出现了,苗人凤不久也会露面,这一下子就解决了两块。
不过这两个家伙得活着,尤其是胡一刀。
想到此处,微微一报拳:“胡兄稍作,嫂夫人吉人天相,当顺产一麟儿,胡兄不必担心,兄弟我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会。”
说罢也不管胡一刀,转身出了客栈,打了个胡哨唤来老酒,翻身上马,朝着田归农等人离去的方向喝了声“追!”
.....
马蹄阵阵雪花乱。
不多时,便看到前方的风雪之中有一行十余人,正是离去的田归农和范帮主。
原剧情里胡一刀和苗人凤比武,正是田归农暗中下毒,阴死了胡一刀,这家伙又拐带走了苗人凤老婆,最后好像还投靠朝廷,总而言之,大恶人都没资格算,最多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苏阳不讨厌小人,但讨厌无趣的小人,偏偏田归农就是这样的人。
老酒马蹄声如雷,前方田归农等人也发现了身后有人追赶,回头一看,却是刚才在客栈见过的那个年亲人。
田归农见对方只有一人,已经放心三分,又朝四面看了看,四周空荡荡都是荒野,一望无余,既不会有伏兵,也不见胡一刀的影子,心中大定,一挥手,和众人勒住了马,停在原地围住了苏阳。
“你是何人,为何追赶我等,不要命了嘛!”田归农喝道。
一名被胡一刀暗器打伤的汉子大声道:“我认得他,他刚才就在客栈,定然和那姓胡的是一伙的!”
田归农打量着苏阳,冷冷道:“适才见你武功不弱,是个可造之才,才没有为难于你,怎的,你真的和那姓胡的是一伙?”
“一伙又怎样?”苏阳道。
“那就怨不得我手狠了。”田归农阴恻恻的一挥手:“送他阴曹地府,下辈子再投胎吧。”
“你是田归农掌门人?”苏阳策马退后两步,最后确认道。
“现在知道怕,已然迟了!”田归农得意的冷笑道。
苏阳点了点头:“好,那你就自认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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