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泼皮嘿然笑着,只管箍住大汉的腰身。
大汉眼见得那牵马的泼皮正要骑上马去,若是如此,哪里还赶得上?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那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揪出那抱着自身腰身的泼皮朝那心窝只一刀,但见得血便箭一般飚了出来。顿时染红了大汉前襟,那大汉也顾不得,抬腿便朝那骑上了马的泼皮赶去。
“杀人啦!”围观众人见那大汉手起刀落,生生将那泼皮一刀宰了,顿时大惊失色,一哄而散了,早有人望那衙门去报了官府。
那骑马的泼皮见大汉行凶杀人,如何不惊慌失措,只管催着马匹快跑,岂知那马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却是吃那大汉揪住了马尾,哪里动弹的了?
“你——你——待要如何?”那泼皮回头见那大汉已然就在身后,不由慌了神,跌落马下,连滚带爬,就要逃走。
“你这厮,若不是你这等逼迫,俺如何落得杀人地步?须吃俺一刀,方才解心头之恨!”那大汉说罢,只上前腾的一脚,踢在那泼皮的心窝。
这一脚力甚大,只将那泼皮踢得在半空中大了几个转,嘭得一声落在地上。那大汉看也不看他,只管牵了马,翻身而上,望着那城门处飞奔而去。
那泼皮吃着一脚踢中,哇的吐出一口血来,想要挣扎起来,方抬起半截身子,那血便一口一口的吐将出来,慌忙用手接住,又不住的捂住嘴,想要堵住。却哪里堵得住?直至最后一口血飙起老高,只在空中洒了一篷血雨,喉间丝丝有声,半截昂起的身子,直挺挺的往后便倒,扑腾的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此时,衙门里来了人,问了四周街坊邻里,只道是外乡人卖膏药的,望城外而去了。慌慌张张的忙乱了半晌,方才要想起关闭城门,哪里知晓这大汉骑了马早已经离了城里,望小路一径儿奔了出去。
大汉骑了马,慌不择路,在小路上奔跑了一阵,怎奈那马瘦弱,奔腾一阵后,便慢慢停了下来,那汉子亦累得不轻,喘息不止,病涝症眼见得就要发作起来。
忽的,那大汉停住了,只见得前面立着一人一马,那人手中挽着朴刀,正冷眼看他,不由心下暗叫:“天亡俺也!”便也立住不动,只对那人道:“无那汉子,你如何要挡住俺的出路?”
那人不动声色,只是冷笑道:“你这汉子,当街行凶杀人,却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何不将你姓名道来,俺也要拿了你的人头请赏。”
大汉悲愤不已,恨声道:“你这厮却是何那泼皮一路么?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呼延单名一个胜字。乃是铁鞭王靠山王之后,你这厮又是何人?”
那人大笑道:“俺的乃是渭州镇关西郑屠是也。”
呼延胜不禁哎呀叫了一声,便叹道:“原来却是你,听闻你也是有些名声的,却何为干着大将的勾当?恁地不堕了自家的名声。”
郑屠道:“原本是要擒拿你的。只是念你是名门之后,因此便放你过去。”
“多谢!”呼延胜只一拱手,便要从郑屠身边而过。方走的几步,便吃那郑屠喝住道:“且慢!”
“莫非你要后悔?”呼延胜冷笑一声,道:“俺如今也不是怕事的人,久闻你也是个英雄好汉,不如你我分个高下!”说罢从那马上褡裢处取出两条钢鞭,嘿然道:“俺如今许久不曾与人试得身手了。却不想今日又要开张!”说罢,便勒住马头,便要朝郑屠冲杀过来。
“你如今不是俺的对头!”郑屠不由摇头道。
“不要夸口!”呼延胜暴喝一声,“看鞭!”一夹马肚,那马忽地生出力气来,冲着郑屠便撞了过去来。郑屠策马让过,待双鞭打过来,只拿朴刀轻轻架住,搅得几搅,那呼延胜把持不住,双鞭脱手而去,吃郑屠夺了过来。
呼延胜如何受得这般屈辱,一双钢鞭自持罕逢敌手,如今只吃一个回合,便叫人多了钢鞭,不禁脑急攻心,哎呀一声叫喊,从马上跌落下来,噗的到底,不省人事。
郑屠见他如此,不由摇头苦笑道:“原本只想试你一试,却不想这般的不经气。”说罢,跳下马来,将那呼延胜提起,只管在路上行了一时,但见那大路处,奔驰过来一队人马,为首那人,正是武二。
原来那呼延胜杀人之后,郑屠便嘱咐武二去客栈唤了众人,径直出城,只恐城门关了不好行事。此时遇上,正好将呼延胜装扮了一番,遮住头脸,掩在众人之中,朝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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