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尽可能地缩在另外一边,几乎三分之一的身体都悬空在床的外面,她还无意识地往外挪。
时澈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那避之如蝎的动作,使得他脸色越发地阴沉,他倏地站了起来,把酒杯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再一次摔门离去。
凌初夏耳边听着那摔门声,身体狠狠地抖了抖,双手用力地攥了攥,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时澈离开,凌初夏放松下来,她原以为自己能够很快地入睡,可没有想到,她却还是如之前那般,怎么睡也睡不着。
身体很疲惫,脑袋也很疲惫,可是脑海里却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一直在拉扯着她,拉着她怎么也睡不着。
凌初夏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眼神微微地有点恍惚了。
三年的时间,她以为她早已经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把委屈往肚子里吞,学会了淡然面对,学会了不难过,学会了不流泪。
可结果……她终究还是有点高估了自己。
时澈这样对她,明知道她不能够难过,偏偏她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不……不是有点,她是很难过。
时澈看着她厌恶的眼神,时澈那对她弃之如敝的动作,时澈那对她毫不留情的恶狠狠的话语,每一点,都让她很难过。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难过,她也没有资格难过。
好一会儿,凌初夏才抬起手,抹掉了眼角的眼泪,默默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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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透过纱窗投射了进来,卧室内渐渐明亮了起来。
凌初夏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时,即使昨晚一直在浑浑噩噩中睡着,早上一到八点钟,她也能够准时地醒了过来。
凌初夏在床-上坐了一下,便掀被起了身,她吸着拖鞋,走到窗前,拉开纱窗,没有了纱窗的阻拦,外面那阳光直直地斜射了进来,照在凌初夏的身上,暖洋洋的,她不由地闭了闭眼。
无论昨日有多么艰难,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凌初夏深吸了口气,努力地给自己打气,然后进了浴室,洗脸刷牙。
凌初夏正捣鼓着自己,却仿佛听到了房间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她愣了愣,不自觉地往外看去。
只见时澈高大的身躯缓步走了进来,他似是看了凌初夏一眼,也似是没有看,只径直地朝着衣柜走去。
凌初夏却是瞬间呆住。
因为,以往每一次时澈摔门离去,他都会直接离开家里,然后好几个月不见人影,绕无音讯,可昨晚……他那样生气,居然……居然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