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多了,暗夜沉沉,他们家这块别墅区又处于郊区,愈发显得格外地安静。
车子已经停在门口好一会儿了,时澈仍是坐在那儿,没有任何动静,车子里也安静得可怕。
老朱这次是有点自作主张,所以此刻,时澈没有动静,他也不敢再胡乱地说话,只屏息凝视的,等待着时澈的动静。
时澈黑眸微抬,视线缓慢地看向房子那边,房子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灯光,他的视线上移,移到了二楼他们卧室的窗口,那里一样是黑漆漆的一片。
时澈盯着那黑乎乎的窗口定定地看了一下,倏地勾了勾唇,扯出一丝冷笑。
别人的婚姻生活如何,他并不清楚,但他却知道,没有谁的妻子,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
结婚这么久,无论他在外面如何,她从来不会过问一句,无论他多晚回家,她也从来不会打个电话询问,甚至……为他留一盏灯。
这里明明是他们的家,可对于他来说,这儿……更像是一个酒店?错了,或许连酒店都不如,他回这里的次数,都还不如他去酒店的次数多呢。
时澈不自觉地拿出自己的手机,他随身携带两部手机,一部是对外的,那对外的手机上,有许多的未接来电,短信等等,而另一部手机,只存了两个号码,一个是凌初夏的手机号码,一个是他们家里的电话。可这一部手机,却安安静静的,空寥寥的,什么都没有。
他上次离家到现在,已经十五天零八个小时,她却始终,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来过。
时澈的手猛地攥紧了手机,手背上的青筋一一暴起,他深深地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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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夏不知道怎么的,今晚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她从十点钟睡下,结果到现在,她还是一丝困意都没有,而若是平日,她基本上三十分钟内,就能够陷入熟睡的状态了。
凌初夏再次翻了一个身,却是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没法子,她只好坐了起来,拍开了床头上的壁灯,然后拉开被子,双脚落地,吸着拖鞋,打算下楼冲一杯温牛奶喝,忙忙眠。
家里很安静,凌初夏一步一步下楼的时候,都能够清晰地听见那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凌初夏从小胆子就挺小的,特别害怕一个人在黑暗里,总感觉随时随地都会跑出一个大妖怪出来吃掉她。
然而,结婚三年的时间,她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淡然自若。这么偌大的房子,即使仅仅只有她一个人,她都不会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