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打小我就嫉妒你,明明和我一样是庶出的小姐,凭什么爹爹永远只会疼爱你一个?若你是大姐,是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也就罢了,可你是吗?不过是仗着娘家是轩辕世家,就高高在上,呵,就算你嫁给王爷又怎么样?现在,他不也不愿意要你了吗?”凌雨霏喃喃道,心头一半是喜悦,一半则是说不出的空荡。
她一直以来,都想要把凌雨涵踩在脚下,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比她差,可是,到了今天,她的心愿总算是达成,可为什么,她的心会涩涩的呢?
马车抵达丞相府,昔日门庭若市的府宅,此刻只剩下萧条与寂寥,自从凤奕郯回国后,就一直与凌雨涵闹和离,这件事在京城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而凌克清,也没能得到北宁帝的再次信任,即使顶着丞相的头衔,但他在朝廷上的势力,却遭到了很大程度的打压,帝王的漠视,与凤奕郯的交恶,让他被百官排挤,受尽了白眼,哪里还会有人登门拜访?
这些事,凌若夕通通一无所知,即便她知道,也不会有任何的感想,凌府的人,早在她决定离开时,就与她无关了。
暗水爬山涉水,总算是在第二天的日落,与远在百里外的队伍汇合,天空上忽然间出现的人影,让负责护送的侍卫吓了一大跳,纷纷拔刀进行警戒。
“行了,拿什么刀啊?是凌姑娘派我们来的。”暗水掏了掏耳朵,看也不看面前明晃晃的白刃,就这点微不足道的攻击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你是娘娘的属下。”带队的武将认出了暗水,见是自己人,赶忙吩咐取消戒备。
“画像呢?凌姑娘吩咐由我们尽快带回去。”暗水一板一眼的执行着凌若夕的交代,一双眼睛却密切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似乎待会儿会有敌人出没一般。
武将不敢怠慢,命人将装满画像的木箱子打开,暗水随便打开了一卷,定眼一看,画像上的男人,眼是眼,鼻是鼻,长得也就将就。
“好了好了,你们慢慢回去,我先走一步。”就在他刚伸出手,试图将画卷全部抱在怀里时,突然间,有一阵狂风呼啸而来。
马匹、侍卫被吹得人仰马翻,惊呼声不绝于耳。
地上的黄沙被风刮到半空,视野已是一片昏暗,完全无法看清四周究竟有多少人。
“快戒备!有敌袭!”武将惊慌失措的呼唤道。
耳畔,有拳脚碰撞声响起,隐隐能够透过这黄沙,窥视到几道人影正在交手。
“咳!”虚弱的咳嗽声后,来人迅速撤离,暗水携带五名深渊地狱的紫阶高手,追出数里远,却始终无法与对方的速度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墨色的人影消失在远方。
“可恶!”暗水愤愤的咒骂了一句,“居然被他逃掉了。”
“二哥,那人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你看这里。”一个男人发现了地上的血渍,“不如咱们追上去吧,说不定能够追到他。”
“追什么追?”万一把那人逼急了,害他内伤更严重,谁来负责?暗水早在出发前就得到了凌若夕的嘱咐,她担心他们一旦与大部队汇合后,会遭到云井辰的埋伏,但凡这个男人有半分在乎她,以他的个性,在嫉妒的驱使下,又在不肯见她的心思作祟下,他势必会采取这种举动。
事实证明,她的确了解云井辰,不论是他的心思,还是他的行为模式。
但很可惜,他逃离的速度太过迅速,以暗水的修为,拍马也追赶不上,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走了,还看什么?看到天黑人家也不会再回来。”暗水气恼的挥动衣袖,重新回到遭到伏击的地方,队伍被那股飓风吹得七零八落,却没有人员的伤亡,一个木箱子里的画卷,被全部偷走,只剩下空荡荡的箱子,好在还剩下两个,想来,必定是对方在撤离时,没来得及全部拿走。
暗水黑着一张脸,看了看地上发黑的血渍,从袖中拿出一块手绢,裹住点点淤血后,塞入了怀里。
旁人看得目瞪口呆,以为这是他特有的怪癖。
暗水莫名其妙就背上了黑锅,自己还不知道,以至于,许多年后,有关于他喜欢收集敌人鲜血的传言,被后人当作事实,名扬千古。
他先安抚了带队的武将,之后,便带着画卷启程回宫,他原本还以为这一路上,会再次见到云井辰,但出乎暗水预料的是,这一路平静的让他意外。
回到宫里,已经是两天后,刚巧朝廷打算提前放榜,大批的百姓与学子们聚集在招贴皇榜的公告栏前,整条街道几乎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暗水可没心思理会这些人,他抱着画卷飞过宫墙,追寻着凌若夕的气息,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