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凌若夕的衣袖,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闪烁着求知欲。
“所以你不能学他,懂么?”凌若夕赶紧给他洗脑,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变得和暗水一样,太过八婆。
凌小白听得一知半解,话说什么叫八卦?他不明白啊。
“凌姑娘,你这分明是在诅咒我!”暗水气得哇哇直叫,丫的,他容易么他,明明是想要表达一下心里的关心,却愣是被她给当作负面教材拿去教育儿子,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无辜,更悲催的人么?
困扰众人的疑惑,以暗水张牙舞爪的抓狂中暂时结束,散席后,凌若夕打发走所有人,该训练的训练,该收拾的收拾,自己则迈着缓慢的步伐,步入书房。
那本自昨晚被她合上后的书册内,静静的夹着一张薄纸,修长的手指将纸页拾起,小丫略有所成的笔迹,映入眼帘。
“云井辰,也就只有你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身体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她深邃的目光似透过这张纸,注视着未在眼前的那个男人。
根据小丫传回来的消息,有人在南诏国京城内议论,她未曾出手帮助南诏平息战火的事,甚至对她出口大骂,招来灭门,呵,思来想去,会为这种小事出手的,除了某个喜欢玩失踪这种把戏,又爱干无名英雄这种事的男人,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既然要玩消失,何不消失得干干净净?非要在她故意漠视掉他的存在,选择性的不去回忆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时,突然在她的世界里出现。
平静的眸子里,有细碎的波纹荡漾开来,绝美的五官浮现一丝狠厉,五指一紧,那张薄薄的纸片,竟在瞬间化作了碎末,洋洋洒洒顺着她的指缝滑落到了地上。
“我给过你彻底消失在我生命中的机会的。”她低垂下眼睑,如瀑的青丝顺着两颊滑落而下,晦涩的面容隐藏在了青丝后,神色模糊不清,只有那围绕在她身侧的气息,愈发冰凉。
晚膳时间,大汗淋漓的众人齐聚一堂,他们谈天说地,谈论着各种话题,凌小白抱着小黑,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开饭。
当那抹熟悉的人影缓缓步入大堂,热闹的气氛出现了一瞬间的僵滞。
一双双眼睛暗藏着不安与忐忑,朝凌若夕投来,他们可没忘记,从今天早上,她就一直不爽的心情。
眸光微微一闪,她刚要开口说话,后方,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师姐,那些人醒了!”小一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双手撑住膝盖,大声嚷嚷道。
“把他们带过来。”凌若夕顿时打消了原本想要说出的决定,衣诀轻翻,人已进入了堂内,在那把专属椅子上撩袍坐下,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场席卷整个空间。
“咦,那三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这么快就醒了?”众人议论纷纷。
“得好好审问审问他们来山寨的目的!千万别是敌人趁机混入。”
“我看不像,那三人一点修为也没有,能干得了什么?”
“这可不一定啊,坏人的脸上又没写我是坏蛋这几个字。”
谈论间,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跟随着小一,抵达大堂的门口,比起刚刚发现他们的时候,此时的他们,气色看上去好转了不少,不再如最初那般面黄肌瘦,倒是多出了一些生机。
小男孩害怕的躲在少女的身后,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不安的扫视着大堂里的众人,当对上大家的目光后,又立即将视线挪开,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鸡崽。
暗水无奈的叹口气,难道他们长得很可怕吗?不然,这小子干嘛一副恐惧的表情,他们又不吃人。
可他也不想想,任谁在昏迷后醒来,面对自己被捆绑住的场面,也不可能一点也不害怕吧,更何况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那名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明明心里害怕得很,却还是坚强的将小男孩护在自己身后,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着他。
至于那唯一一名成年男人,则显得镇定许多,黝黑的面容,经过风霜的雕琢,显得棱角分明,一双眼戒备的扫视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正前方,气场强悍的凌若夕身上,显然已经看出,她才是这儿当家作主的。
“敢问阁下,可是这山寨的大王?”他沉声问道,即使是在面对这极其不利的局面时,这男人的气势始终平稳,甚至是不卑不亢。
凌若夕心头立即戒备起来,这男人表现出的风骨,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的老百姓,眼眸深处一抹幽冷的暗光迅速闪过,她微微颔首:“算是。”
“你们是这里的山贼?”男人继续问道,误以为他们是占山为王的贼子,而凌若夕则是他们的头头。
“喂,你看我们像是干这种没前途的职业的人吗?”暗水第一个不乐意了,次奥,他们怎么可能做山贼这么没水平的工作?要做也要做绿林悍匪好么?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把小男孩吓了一跳,身体愈发用力的往那名少女的身后躲,惊恐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