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回过味来,今日又得见这《正气歌》,正是幸哉,幸哉啊!”
盗版者杨涵瑶听了这话,不免有些脸红。不过随即神色又恢复如常,谦虚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哦?”左航权见杨涵瑶神色如常,甚至眼睛都不再看自己那方砚台一眼,终于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免觉得有些惭愧。别人是君子来着,自己怎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不就一方砚台么?宝马赠英雄,自己怎得这般小家子气?
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问道:“叶公所说的《中国少年说》也是出自桑先生之手?可否念来让我等共赏?”
叶茂德哈哈一笑,拱手说道:“大人客气了。这等美文自当广传于世。老夫坚信,这中国少年说与今日这正气歌必将流芳百世,万古长存!”
汗!杨涵瑶头上冒出了黑线……万古长存?这话听着怎么跟悼文似得,以前看书啊,看电视里,某个名人死了,最后结尾不就是万古长存么?
“族叔,还是让侄儿来念吧。”正当杨涵瑶在那儿七想八想着的时候,叶红泽也自告奋勇地念起了少年说。
当念道“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时,全场的氛围又再次沸腾了起来。
在场的读书人不少都还是少年郎,听到这篇少年说时又岂能不激动?
王安石的目光也微微起了变化。写得是少年郎,可这篇文不仅辞藻华丽,更重要的是内容也十分令人热血沸腾。
一时间,王大牛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很多岁,眼前的场景陡然变了,父亲和蔼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
想起父亲为官时的兢兢业业,想起他老人家在世时对于自己的谆谆教导,王安石的心湖不再平静,身体内好像有某些东西随着这一诗一赋而被点燃了。
他想起了自己在各个地方为官时施展的各种手段,又想起当今官家对自己的评价,他握了握拳,即使现在官家不认同他的观点也没有关系。
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会有人认同自己得……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当杨涵瑶到了县衙内堂,熟悉一番出来后,方左卿吓得脸都白了。
幸好是在内堂,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被吓得不轻。屏退左右后,只留下了方袭阳与曹氏,这才数落道:“你,你,你这孩子,你,你这胆儿也太大了……”
杨涵瑶嬉皮笑脸地说道:“伯父,我若无十足的把握怎敢随意进县尉厅大牢?好在通判大人明鉴,没有迁怒伯父与县尉大人,否则丫头真是罪该万死了。”
“你真是罪该万死!”方左卿喝斥道:“把诸位大人玩弄于手掌,虽是无奈之举,可若这事传扬出去,你,你,你……”
方左卿边说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团团转着,,“不行,你今个儿就在我这儿住下,我派人去告知你家人一声。你现在这样绝对不能走出去,不能让人看见。”
“对对对。”方袭阳在旁附和道:“若你再弄成那鬼样子回去,非得把你奶奶给吓坏不可。”
“你这孩子也真是。你与阳儿是闺中好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个不派人来告知我一声?”
方左卿一想到杨涵瑶这般装神弄鬼地,在想起刚刚通判厅里的情形,冷不丁地又冒出了一身冷汗。
“瞧老爷说得。”曹氏看不下去了,她是聪明人,如何看不出杨涵瑶这般做是为了自家老爷着想。
担心自己丈夫因此事而对杨涵瑶有了什么想法,曹氏赶忙在旁帮腔道:“涵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老爷你?老爷你想,那县丞本就与你不对付,你上任以来他没少在暗地里给你使绊子。”
“涵瑶若因此事找上老爷,老爷虽可利用手中权利将这孩子弄出来,可如此一来与那县丞也就撕破了脸。再者,这事还牵扯到咱们阳儿,你让这丫头怎么来找你?丫头的苦心难道老爷看不出来?”
方左卿一瞪眼,说道:“我当然看出来了。可,可……”
他可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杨涵瑶说道:“丫头啊,今天这事儿过去了就算了。你且安心在伯父这里住上一晚,明天你把脸上稍微弄弄,伯父派车送你回去。”
“记住,千万别给人看见。事情既然做了就得做到底,别半道出了岔子,那可真前功尽弃了。还有啊,丫头你的苦心伯父明白,可你既然叫我一声伯父,那说明你也把我当成长辈。”
“以后再遇见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再这般鲁莽行事了。那王知州可是个厉害角色,我今日观他看你时面色显得有些古怪,没准已察觉到了什么,千万莫小看天下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