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文墨,先生写得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最得我心。让我这粗鄙之人都生出几分豪气来,若不是家中还有老子娘要奉养,真想脱了这身皮,举起手中宝刀,将先生救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以后明月倒是天天能看着,可我常州再也没有桑梓远了……”一个衙役一脸哀愁,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咱怎么走到这儿来了?此情此景茶怎可解我心中忧愁?应来烈酒才能去我心中之痛。”
说着大喊道:“季老板,你这儿可卖酒?给我兄弟几人上个几坛子,我等要为先生壮行!”
季韵致在旁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听他们这话里的意思,说得那位先生应是桑梓远无疑。
怎么桑梓远被人抓进了大牢?还受了刑?她倒没怀疑这几个衙役说得话里有假,这几个衙役听口音就知道是本地人。
要知道桑梓远如今在常州本地人的心中那地位就跟孔圣人似得。哪个常州人走出去,提到桑梓远三字不要把胸脯挺上一挺,这可是常州百姓的骄傲啊!
她忙问道:“几位小哥说得可是真得?莫不是开玩笑吧?真是那个写出明月几时有,提出知行合一的桑梓远,桑先生?”
“这话还能有假?!”几个衙役顿时脸色涨得通红,眼睛也红了,“我等亲眼见着先生被抓了进去,听老爷们一审问,才知那文弱之人正是桑先生无疑。”
“对,对!”那个自称粗通文墨的衙役凑上来说道:“先生被他们抓后,还做了一首诗。”
“快快念来!”边上的人早被吸引了过来,其中还有不少的读书人,梁圭轩便在其中。
虽然他与桑梓远的理念不和,可他也不是那种小人。君子意见不合,大概理论一二,可若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梁圭轩还做不出来这种事。
特别是还听说了几个粗鄙之人对读书人用刑,顿时气愤地脸都红了,他喘着粗气问道:“几位见到的那个桑先生是否一个十来岁的稚童?”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把目光投向梁圭轩,梁圭轩忙拱手说道:“前几日有幸与桑梓远桑先生讨教了一二,所以在下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先生乃是一个十岁稚童,正当舞勺之年。”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季韵致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谁能想到了,今天在这儿爆出的内幕是一个比一个强劲,名满天下的桑梓远居然还是个孩子?
“先不说这些,几位大哥,你们见到的先生可与在下描述的一致?”
“对,对,对!”一个机灵的衙役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顿时改变了套路,没按照杨涵瑶吩咐的演下去。
这个应该是先生的熟人吧?那正好!那衙役眼中闪过一丝奸笑,天助我等啊!
“这位公子说得是,那个先生的确才十来岁的样子。各位你们想啊,先生才十岁,已名满天下,我晋陵百姓更是赠予小圣人的美名。可如今……”
说着他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痛心疾首地说道:“奸人当道,那个何押司,何皋兰想必在座地有不少人都听过。他那瘸腿儿子平日里斗鸡走狗,调戏良家妇女是无恶不作。”
“我听衙门里的人说,那日那个何瘸子正好又在街上想要强抢民女,先生正好路过,便让仆从制止了他,还略微教训了他一下。”
“哪知那何押司知道此事后,不但不好好教训儿子,反而把怨气生到了先生头上,还把先生的友人也一起抓了进去,现下恐怕先生已受刑了。”
“他怎敢如此大胆?!”人群骚动了,不少读书人涨红了脖子,拍着桌子怒骂道:“不过一小小押司,竟敢对小圣人用刑,岂有此理!”
“对!谁给得他胆子,竟然不过堂就用刑,几位差大哥,可知先生现在关在何处?”
“啊,诸位问这做什么?”衙役们都白了脸,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诸位,那何皋兰家中颇有资财,听说与县丞大人关系很是不一般,诸位可不要去闹事啊,咱惹不起他们!”
“愚昧!”梁圭轩大喝一声,骂道:“这等贪官恶吏人人得而诛之!”说着他一拱手,对着众人一作揖,说道:“诸位,桑梓远可是读书人,这些恶吏们一不询问,二不过堂便对我等读书人棍棒相加,我等身为夫子门徒,岂可袖手旁观?!”
他顿了下,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去县尉厅,替桑梓远要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