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流年心事重重地又回到公寓的时候,空荡荡的房子里并不见杰森的身影。
她环顾四周,就连空气里都是一种冰冷的感觉,仿佛,整栋房子都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苏流年淡淡的叹了口气,将手拿包扔在了茶几上,软绵绵的躺在沙发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格外的刺眼,静谧的风带着初夏的甘甜,轻柔地吹进了苏流年的心里。雪纺的纯白窗帘角轻轻擦过木质地板,一只翩翩的白色蝴蝶,翩跹的从后花园扑翅而来,轻盈的像是柳絮似的落在了她的秀发上。苏流年沉睡的嘴角浅浅带笑,不知道是否在梦里,她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流年,快来看!你的花已经开了哦!”她母亲的声音,空灵的不染一点尘杂。
一身粉色洋装公主裙的苏流年小跑向后花园,径直扑进了一身雪白长裙的母亲的怀里。她的母亲笑脸盈盈的爱抚着她的额头,将那盆开得正旺的绒球花捧到了苏流年的眼前,眨眼笑道:“这是我们流年第一次自己种的花哦!看,多漂亮!”
“和我们的流年一样漂亮!”苏雄坐在后花园的躺椅上,眯着笑眼。
苏流年兴奋不已的捧着花,激动地笑道:“这个是花妈妈,我还要种一盆花爸爸,它们还会生一个花仙子,一家三口像我们一样幸福!”
“好啊!我们是一大家子!”
苏雄笑呵呵的坐了起来,搂着捧着花的苏流年,和他甜美幸福的妻子,在佣人的拍摄下,他们的笑脸,永远定格在了此刻悬挂在后花园花柱下的那张相框里。
温柔的阳光拂过相框,相框的玻璃表面却有几道深深浅浅的裂缝,一双大手拂过,轻轻的擦去了相框表面的灰尘。一阵清风扬起,相框下坠的日式风铃叮铃一声清脆的响,细细看去,风铃上还写着——“对不起”。
橙色的棉质拖鞋微微后退了一步,穿过后花园的门,踩在了客厅复古的地毯上。苏流年睡得很沉,丝毫没有感觉到正有人向她慢慢的靠近。杰森站在沙发前,停顿了片刻,转身上楼抱着一条薄薄的空调毯,轻轻地披在了苏流年的身上。
她微微动了动,没有醒过来。
杰森蹲在她的身边,阳光穿过他金色的头发,却微微泛着酒红色。
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流年,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她的唇。
就是这张红唇,曾经恶狠狠的对他吼过:“是你打坏我的相框!你是坏人!”
“不、不是我……”只有九岁的杰森吞吞吐吐的涨红了一张脸。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候的苏流年捧着相框,蜷缩在角落里,哭得是多么的痛苦。可是他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因为赵丽梅不允许。对于赵丽梅来说,打碎了这张照片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杰森因此被奖励了一个大大的冰淇淋。
可是他吃不下去,因为苏流年还在哭。
他买了一个新相框,却被苏流年冰冷的拒绝了。
“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家人!”
他愣住了,整整一个星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一个晚上,他偷偷的在破碎的相框下系上了一枚风铃,上面稚嫩的字,像是刻在他心上似的,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她的哭声。
所以,从此后,他总是像哥哥一样在苏流年的背后保护他。
也是因为这样,七年前苏流年和薛云阳分手后,他再一次听见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于是,他狠狠的和薛云阳打了一架。他绝对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
杰森皱了皱眉,可是这一次伤害她的人,却是他自己的妈妈。
“你……你在啊?”苏流年缓缓睁开了眼睛,半坐起身子。
杰森立刻又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道:“你的口水都把这意大利进口的沙发给玷污了,哎,可惜可惜了!”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睡觉流口水了?”
苏流年还是不自觉的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道:“什么时候了?”
“嗯,四点了。”杰森坐在她的腿旁,掏出电话看了看。
苏流年立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道:“差点要睡过头了……”
“怎么?你不在家里吃饭吗?冰箱里好多菜。”
“不了。”苏流年一面说着一面掀开了毯子,“锦城约了我去医院看望顾老太太。”
杰森“哦”了一声,看着苏流年进了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又出来。
“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那个……”杰森突然站了起来,道,“你确定,顾锦城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吗?你确定,你不会再为他心碎了吗?”
苏流年的脚步微微一顿,道:“这种事情,谁又能确定呢?我只能,试着去相信他而已。不说了,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吃饭无聊,就打电话约你的女伴来吧!”
她冲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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