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坐如素?”巫弥生摒弃他人,单独在静室里见素鸣衍,目光锐利,语气逼人。确实,因为素鸣衍的缘故,令摩揭氏、巫氏最重要的一支战力被迫滞留在羽嘉,要是同时与千贺武士营增援,就算无法避开上原一战,也不会损失这么惨重。
素鸣衍的心思,巫弥生不是不了解,正是因为了解,才怒不可遏。
“六郡合兵,惟羽嘉未得诏,不奉诏,郡兵不得越境,此乃帝制。”素鸣衍不慌不忙的推搪着,眯着眼睛细看巫弥生脸上的表情,“何况易氏虎视眈眈,羽嘉的兵力也捉襟见肘,我还准备将望野卫戍营调到羽嘉城呢。”
“卢氏、秋原氏不是都效忠于你?天都城五百武士以一挡十,甚至还有余暇将侍卫营调入黑砾原整肃,也有捉襟见肘之感?”
“我向卢氏、秋原氏借两百名武士,想必不会遭到拒绝,但是这些武士见得光吗?另外,我建天都城的用意,你不是不了解,手中只觉缺乏人手,断无宽裕之说。”素鸣衍此时也不怕跟巫弥生针锋相对,帝国的西部、北部的诸郡陷入战乱,摩揭伯岑自顾不暇,绝没有限制他的有效手段。巫弥生此来是求他出兵,素鸣衍可不愿气势上被巫弥生压倒。
素鸣衍每一步走的都是险棋,例如同波旬合作,干预羲族的继承之战,令巫弥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亦步亦趋的扩张势力,流寇大营叛乱之后,素鸣衍趁势攫取羽嘉郡的军政大权,从离未踏入望野城一步,巫弥生就感到再也无法像以往那样继续控制他。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巫氏、摩揭氏的势力还局限于望野城,而那些忠于素鸣衍的势力早就沿渎神之路与楚布河谷西岸废道遍地开花,令巫弥生十分担忧:万一波旬在羲族的继承之战侥幸获胜,忠于素鸣衍的势力就可以安然无忧的在燕云荒原扎根了。
巫弥生深吸了一口气,遏制住心里的怒火,说道:“敌军势盛而易衰,锋刃利而易折,皆不得长久之兆,此时出兵正是时机,就算你继续躲在黑砾原,我也会率领望野卫戍营出战的。”
“谁能肯定迦南就不会出兵?”素鸣衍问道,“迦南若出兵,青岚只怕要亡国了,我们还需要急着跳出去吗?”
巫弥生说道:“这个不需你担忧,燕京不仅与河港联盟缔结秘盟,还派人携带重金去贿赂塞琉国的王公贵族,只要塞琉国对迦南用兵,迦南一时是无法脱开身的。”
素鸣衍拍拍脑袋,笑道:“燕京高人无数啊,为何东部地区的兵力一直调不过来呢?”
“待他们看到迦南无法出兵,而贝迦人的攻势渐颓,就会迫不及待的出兵了。”
巫弥生不会坐看休屠诸郡的形势继续变坏,素鸣衍知道自己无法继续拖着不出兵,当即在黑砾原分兵,令慕昭云率领七百名精锐武士返回羽嘉城,将七百名精锐武士填入诸军,当任中低级军官,进一步加强羽嘉守军的实力,也加强对羽嘉诸军的控制,慕昭云则正式接任羽嘉边防军司第一镇守将军之职,协助聂鲁达统率驻扎在壁垒防线中的五千兵马。
三百名少年继续留在黑砾原修行,直到武技有成。
经此分兵,侍卫营又只剩下五百人,却是堪与以往的侍卫营相媲美的战力,他与尤溪、岐伯、纳吉悟言、明石羽、卢青叶率领侍卫营直接前往望野城。
抵达望野城时,已是燕云的深秋,贝迦人的入侵持续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从望野到下资,燕云已经开始飘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其实在素鸣衍同意出兵之后,巫弥生就火速赶回望野,将望野卫戍营调到下资进行扩编,等素鸣衍率领侍卫营赶到下次,望野卫戍营的规模已经达到四千人。除了望野卫戍营、侍卫营之外,素鸣衍还同意石京度所部一起出援。
去年,素鸣衍将诸军淘汰下来一千名老弱病残都拨给石京度,又将石京度所部调到离羽嘉城远远的边驿驻防。不得不承认,石京度具备相当的才干,他利用边驿靠近下资的优势,利用檀那隆城给他巨大财力上的支持,从下资等招募武士,逐渐的汰弱留强,当石京度率领部众出列,竟让素鸣衍也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素鸣衍思虑再三,决定还檀那隆城一个人情,许石京度在下资继续招募武士,不受一千人的编制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