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贺?”素鸣衍嘴里咕哝的一声,又反抱着青菱娇软的身子睡去,过了一会儿陡然惊醒,怔怔的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无奈的笑了起来,“对啊,昨天是我的大婚之曰,是要早起接受众人朝贺。”让青菱服侍着穿戴整齐,刚出里屋,却见阿黛从外面进来。
“找了半天,都说殿下失了踪,想不到殿下在大婚之晚丢下王妃,到这里来鬼混。”阿黛牙尖嘴利的说道,心里却气殿下昨夜没有找她去。
青菱听出她话里的异味,却无法反驳,伸手去拧素鸣衍的腰肉:“我清清白白的人,却让你给污蔑了。”
素鸣衍哪里有暇去理会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急忙拉着阿黛出去,好在众人皆知殿下的无奈,朝贺之仪水过是做过赐婚使衷阑晦看的,走走过场,众人便告辞离去,素鸣衍回到寝殿,赐婚使衷阑晦却去而复返,要求单独面见。
素鸣衍心里奇怪,衷阑晦是镜鉴台的佐政,官阶未必很高,但却是燕京重要的一个角色,有着谏刺百官的权力,以至素鸣衍在他到来之时收敛了许多,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按理来说,大婚完毕,赐婚使可以返回燕京,完全没有单独求见的必要。何况朝臣与王族私下密会,可以要受镜鉴台谏刺的,衷阑晦算是知法犯法。
素鸣衍来不及通知江采离、尤溪等人,也不去揣测衷阑晦的用意,径直在寝殿召见他。
衷阑晦人高且瘦,面白无须,腰间常系一柄细刺剑,据尤溪所言,其剑术高超,在燕京用剑者中拥有一定的地位,身为言官之贰,私下里与诸殿下并来交情,也不知他究竟属于哪一方势力。
衷阑晦进寝殿之前,将配剑解在殿下,看素鸣衍身边的女侍,欲言不言。
素鸣衍挥手让女侍退下,衷阑晦从怀中掏出一只木匣,说道:“帝子让我捎来这份贺礼,差点忘了给殿下。”
这么重要的事,哪可能让他忘了,素鸣衍接过木匣,也不急于打开,手摩娑着木匣上精美的雕纹,专注的凝视着衷阑晦,问道:“我二哥在燕京还逍遥?”想不到衷阑晦竟是檀那隆城的人。
“帝子在燕京尚好,只是思念与殿下的兄弟之情,又常念秦山联手退敌之事,奈何殿下到燕云已经一年多的时间,却不通个消息,以致帝子要通过羽嘉郡送上来的密奏才知道殿下的近况。”
“我二哥是帝国之帝子,我不过一城之领主,我怕派人去信,二哥只怕连拆信的闲情也没有。”
“羽嘉境内顽寇如织,数月间灰飞烟灭,旁人只当是羽嘉边防军司之功,帝子心里却明白,只是此时还无法为殿下请功。我来羽嘉前,就听说殿下手里战将如云,又有异族归附……”
说到这里,素鸣衍信他确实是檀那隆城的人,将木匣打开,里面放着一叠金票。檀那隆城如今是内府司监,苏盖文的密奏最先会到他的手中,想必对羽嘉郡的形势相当了解。素鸣衍粗粗看了一眼,这叠金票大约值七八万金铢,青岚的金贱银贵,一万金铢值九十二万银币,七百多银币足够望野城两个月的开销。
素鸣衍将大量的钱款用去收购高级铸造矿石,府库仅存一千万银币,足够望野城与上唐城半年之用,但是加上修筑渎神之路与建造天都山峡口之城的费用,这一千万银币只用了两个月就将近告磬。
虽然波旬送来的神符之石都是极其罕贵之物,差不多可以抵消高级铸造矿石的收购款项,但是将近一百枚神符之石一下子都抛售出去,也就不会显得那么珍贵,这批神符之石要换成银币,还需要很多的时间,也要有针对的挑选买主,一时间也无法弥补府库的缺额。
檀那隆城让衷阑晦送来这七百多万银币,确实能解燃眉之急,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纳吉家就能筹措一笔款子,等神符之石全部脱手,收购高级铸造矿石所占用的款子就能抽调出来,那时渎神之路也差不多修完,接下来就可以源源不断生出钱财。
素鸣衍合上木匣,看着衷阑晦,笑道:“我二哥如今出手也慷慨了,只是我身处偏僻之地,只怕受不起这么重的礼金啊。”
“此物不过是帝子与殿下叙兄弟之情,殿下不用太看重。”衷阑晦见素鸣衍嘴里推让,手里却将木匣收进怀里,心里暗笑:六殿下确实太贪了,果真这几张金票就能打动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