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羿云羽让素鸣衍的话吓了一跳,心里想:“檀那明河果真好魄力,难怪父亲说他将是搅乱青岚国政的一条孽龙。”
萧绯云、雪姬听不出素鸣衍的话里有跟乔羿氏交易的意思,见他袒护楼迦罗人,偏又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种无赖的语气,让两张粉脸一时间涨得通红。
萧绯云猛的站了起来,不顾雪姬在下面拉她的衣袖,厉声说道:“楼迦罗人在新月海域烧杀掳掠,这时正联合起来一起禁海打击楼迦罗人的时候,为何青岚却要与那些海盗加强联系?”
素鸣衍让她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他这时有些明白乔羿云羽的来意,有些话就不便在大家的面前说出来,见萧绯云一脸愤恨的盯着自己,问道:“绯云莫不是信以为真了?”咧嘴笑了起来,“楼迦罗人在新月海上的行径令人发指,我可比绯云你还要气愤,乔羿小将军,你以为呢?”
乔羿云羽正思忖他刚才的那句话,萧绯云随便插嘴,让他十分不满,侧过头瞪了她一眼,说道:“国政岂是你们谈论的?”
石川华见萧绯云瘪着嘴,内心愤怒却又不敢顶撞乔羿云羽的委屈样子,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踢腿站了起来,说道:“我们这些学院的徒子是没有资格谈论国政,明河,跟我们说说云魇泽的惊险事儿。进来这么久,怎么没听见小尾叫唤?”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拉着素鸣衍往外走,也不顾乔羿云羽的脸上浮起寒霜。
素鸣衍给江采离支了个眼色,说道:“小尾还在云魇泽里,要成长为真正的王者荒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可不行。”装着一脸无奈的样子,给石川华攥出大堂,易非天也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萧绯云、雪姬紧跟着出来,萧绯云心里的怒气还没有消,斜眼盯着素鸣衍,让他的心里直发毛。
易非天说道:“这事不能怨明河,国政不是简单的是非,我们易家在西北也没有驱逐楼迦罗人。”
雪姬细声细气的说道:“联盟临海的地区每年秋夏两季都要遭到楼迦罗海盗的洗劫……”
素鸣衍笑道:“我们只是学院的徒子,谈这些做什么。乔羿氏在迦南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河港联盟的特使只怕早就造访大纳言府了,难道我一个出来当质子的王族能抵什么用?”转头对石川华说道,“我身边的两名楼迦罗血奴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石川华听了他这句话,脸上的怨气一扫而空,一脸兴奋的跟着素鸣衍往内宅走,穿过月门,见他停下来,问道:“怎么不走了?”只见转角外伸出一只淡青色的羽翼,两名楼迦罗人从厢房转角后面走过来,恭敬的向素鸣衍行礼。
“啊!”石川华瞪大眼睛,捂着嘴,几乎要失声尖叫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惊谔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这…这不是销金阁的阮阿蛮与岐伯吗?”
素鸣衍笑道:“那天有两名楼迦罗人死在我的手下,其中一人临死时将灵魂气息附在我的身上,他们也不打听打听,就上门寻仇来了。我们四个人惹的祸,让我一个人背了。”
石川华往后缩了两步,虽然返回王城后,武技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也不够岐伯掂量的,伸头凑到素鸣衍的耳边:“你真不怕他们反噬?”
岐伯即使没有突破地阶的限制,也是站在地阶的巅峰上,如果素鸣衍没有足够的力量将他压制住,血奴也会反噬主人的。
易非天问道:“明河的修为又有突破了吧?”上下打量阮阿蛮、岐伯两人,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想起乔羿云羽的话来,问道,“明河是跟千贺长琴做的交易?”
素鸣衍轻轻点了下头,暗道:“易非天的心思果然缜密,石川华怎么也不会想到里面的曲折。”
易非天说道:“绯云与雪姬一起过来找青菱、采儿说话,我们不要妨碍她们,另找一处地方说话。”
“我平曰练功的山崖倒很清静,岐伯跟我们一起过去,”素鸣衍对阮阿蛮说道:“你领着她们去找青菱、采儿。”
易非天说道:“将乔羿云羽摞在大堂里,没有问题?”
“我好歹也是一位郡王,摆摆架子又何不妥?江采离跟尤溪在那里陪着,也方便谈事情。”
四人出了府门,往山顶的石崖走去,藏金领着几名侍卫,远远跟在后面。东山的山顶是一整块暗褐色的巨岩,一条石径与下面的宅子连着,两面都是悬崖,微风拂面,耳朵里却传来山谷里的阵阵松涛之声。
石川华不明白为何要将萧绯云支开,还要瞒过乔羿云羽,憋到山崖再也忍不住的问出来:“明河与千贺长琴有什么交易?非天明明跟我一起过来的,好像什么都晓得似的。”
素鸣衍笑道:“我在青岚也说不上话,在迦南又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我确实与千贺长琴有过接触,扶桑岛虽然对《星辰秘典》势在必得,但是对曰后在迦南的形势,也相当忧虑。”
“哦?”易非天说道,“千贺长琴最怕出现绯云所说那种情形吧,迦南、青岚与河港联盟共同压制扶桑岛,一卷《星辰秘典》难道能挽回楼迦罗人的命运?打击、驱逐境内的楼迦罗人都是乔羿家一意孤行,迦南其他的家族都希望有缓和的余地。”
“原来如此?”
“你抵达秋浦的消息传到王城,那时早就有人猜到你与千贺长琴接触过。你的修为,我们都清楚,就算岐伯与阮阿蛮联手,从容脱身不是难事,又有紫狻兽相随,何必跟他们在云魇泽里纠缠这么久?”
“乔羿云羽找上门来,心里也相当清楚吧,乔羿家的态度也在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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