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大师和觉远坐在马车上,下车也不是,可是不下车,去哪里?
车夫是薛世攀安排的,给他们带到永安公主宅子的街口。
马车外的不远处,人声鼎沸,坐在车里,就可以预见其热闹。
这么多人,二十七场他们都顶上去了,如果这场不出现,那就太丢脸了。
可是薛世攀还没有来。
“大师。”
住持大师正看着觉远出神,车帘被掀开,薛世攀站在外面。
“下车吧。”
住持大师身子前倾,看着他:“这里是永安公主的地盘,她的水榭,岂能容我老衲?下车去老衲去哪?”
薛世攀脸上志在必得的样子:“大师放心,永安公主的水榭她不会让出来,但是街道可不是她家的,我那边已经让人答了台子,就在水榭对面,正好和水榭隔湖相望,大师,今日才是考验您功力的时候,您的信徒来了不少,可是她的拥趸,也来了不少,您能争取越多的人,才会让她没脸,这样她才会心服口服。”
这是真的打擂台。
所以大家心中都隐约感觉到了,今日是决战的时候。
住持大师还是有些不情愿:“好像太仓促了,老衲就这样过去?”
人家地盘,肯定会声势浩大的出场,他一个和尚,本来应该行走,身后追着很多信徒,然后和那女子狭路相逢,他再用佛法将那女子打败,身后的信徒欢呼,女子双手合十承认自己错了,要求他指点……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和尚哪有坐车的?
会被对方比下去的。
面对大师的犹豫,薛世攀面无表情一抬手;“大师请。”
住持大师只能慢慢下得车来,觉远也跟下来,见前方十分热闹,他用孩童般的目光打量那一切。
车夫先行离去,薛世攀拍拍手,不远处立即有人喊:“大师和觉远小师傅来了。”
前面的人声鼎沸立即又加了躁动。
“大师来了……”
“在哪?”
“在那边……”
不知多少人,小跑着过来,人潮立即将笔直的街道淹没。
林孝珏那边也已经转移到跟花园一墙之隔的厢房里,外面陡然间变了个调,田管事不一会撂着帘子进来。
“公主,他们来了,在街上答了讲台,将咱们道都给堵上了。”
果然!
林孝珏声音不疾不徐道:“大师已经登台了吗?”
“简直万众瞩目。”
林孝珏竖唇一笑:“那就是现在吧。”
林孝珏先站起,接下来李固信,周敬之,周云锦,照哥几个,加上风少羽,南公子,就都跟在后面。
“公主来了。”
她们从墙上的角门出去,外面立即一阵欢呼声。
一些人影如水银般流向花园中,占据着花园的小径,拱桥,亭台楼阁,几个呼吸间,就与住持大师台下的信徒分开来。
以花园围墙的旧址为界限,穿着阑珊的读书人和穿着粗布麻衣的虔诚男女,泾渭分明。
林孝珏等人浩浩荡荡,走到湖边,抬眼望着街上的高台,住持大师穿着耀眼的大红袈裟,盘膝坐在高台上,俯视着下面的人,用苍老沙哑的声音讲述着佛门舍身成佛的故事。
林孝珏打了个响指,叫上田管事:“带人跟我来。”
李固信等人尾随其后。
站定了的读书人门不解的看着向街道方向前进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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