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下过雨,空气怡人。
林孝珏睡完午觉
纪老敲门找她:“公主,老夫要求您一件事。”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纪老倔强到什么程度?被家人赶出来都不说一个不字,跟着纪诗过的那么辛苦,也从来不求人。
他现在说求她一件事。
林孝珏十分郑重,忙请纪老落座。
纪老道:“就一件事,老夫之前的好友,想请公主去给他的学生讲几堂课。”
林孝珏微愣:“讲什么?先生的好友,为什么会想到我?”
纪老脸带歉意道:“老夫看到好文章就心痒难耐,把白梓岐的文章拿给他看了,他说这是状元之才,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学生,非追问老夫是哪来的学生,老夫跟他几十年的交情,只好实话实说,是公主您的学生,他佩服的不得了,老夫又跟他说了公主的一些事,他就坐不住了,求老夫跟公主讨个面子,能不能也给他的学生将几堂课?”
林孝珏突然道:“您只拿了白梓岐的?”
其实白梓岐的没有周二写得好,但是纪老知道这位公主要留着周二一鸣惊人。
他忙道:“只拿了白梓岐的。”
林孝珏这才安下心来,她想给薛世攀一个狠狠的打击,暂时不想暴露实力。
不过纪老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之后便没再追究。
问道:“先生的那位朋友又是什么人?多少个学子?”
纪老说了一个名字。
林孝珏有些无语的看着纪老,他说的那个人哪是普通的先生啊,是国子监的仕讲,他的学生,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可是我恐怕讲不了啊,我是女的。”
国子监是最高学府,公办的,是儒家思想的聚集地,而儒家思想,是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怎么能让地给讲课,国子监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先生。
不是有明文规定,是根本就不用规定,女人讲课都大逆不道,怎么可能去国子监讲课。
纪老消瘦的脸颊又泛起红润,道:“他是没有能力让公主去国子监讲课的,但是国子监之前不是有个讲台,他想请公主在讲台上讲课,这样很委屈公主,不过他是十分诚心的……”说到最后,纪老的声音应该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了。
因为诚意邀请,却又不能在国子监讲,这在一般人看来,就是不尊重的行为。
林孝珏却暗暗点头,那讲台说来也有来历,不是国子监的老师,稍微有些名气的大儒都曾在讲台上讲过理学。
想许文馨刚一入京城的时候,就被邀请讲了三天的论语注解。
她致力于把自己的想法传播出去,有人邀请,就该庆幸,不介意什么地点,哪怕只有一个人听,也是对她的鼓励。
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的,总得有地方可以讲才行嘛。
在设计公孙衍的时候在翠红楼讲过七天,其实效果蛮好,但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又有皇上警告,就没继续了。
这次,是个机会。
林孝珏只犹豫了一下,便欣然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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