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柏方皱眉问。
旁边一女生听了,连忙小声回答,“凌晨五点。”
“老大,罗盘转得太厉害了。”一直关注手上罗盘,带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生开口。
“退。”柏方当机立断。
众人听了,连忙后撤。而艾峰则从黄色布袋中拿出晶莹的糯米,作为殿后的那个一面沿路撒米,一面跟着同伴朝背后大门退去。
凌晨三点到五点,为“五更”,从寅火跳到五行为木的卯时的一刻钟,是最危险的时候。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这句谚语里,五更过一刻的时间点,是凶邪之气最后的反扑时间,就像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一样。因为错过这个时间,下次就不一定能在最好的时机碰上机会了。
所以五人刚退到大门边,小队里唯一的女生还没来得及拉开大门。顿时一阵带着浓厚血腥气的飓风不知从哪儿刮向五人,沿路撒的糯米顿时被吹散!
“遭了。”柏方沉声皱眉,“快开门!”
“不行啊,突然打不开。”女生也着急了。
“老大!”眼镜斯文男瞪着大喊一声,引得众人看向他,却发现刚才指针疯狂乱转的罗盘现在却骤然停顿,只剩指针微微上下颤动。像被无形的气流完全压制了一般。
同一时间,周围温度骤降,众人呼吸之间都能看见白雾。
——大凶!
哀嚎和拖沓的铁链声消失,但困在大门口的五人却没感到一丝轻松。甚至有冷汗慢慢从鬓角滑落。
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停在前面空无一人的前段,偏头冷冷盯着他们。
此刻不仅仅是不敢开口,就连大出气都不敢。
五人像被冰冷蟒蛇锁定的小鼠,不知什么时候对方会猛的扑过来。吞噬哪一只,撕裂那一个。
正想着,毫无预兆的瞬间!冰冷刺骨的腥臭大风再次响起,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朝他们突然奔过来的铁链声和巨大哀嚎!
——完了!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而下一秒,在柏方猛的起身准备迎上去,给自己下属争取时间逃跑时——小布袋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触地瞬间,从小布袋里发出一白色亮,逐渐变亮汇成一束,犹如疾射而出的凌厉气息,瞬间撕裂扑进的腥风。
同时响起的,是凭空出现的一声轻斥,【放肆。】
白光一过,似乎击散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原本嚣张的妖邪顿时变成丧家犬的哀嚎,快速卷起仅存的腥风逃窜回去。再不敢露头的胆怯。
柏方和其余四人被这变故惊得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看向地上小布袋。
“这是……解决了?”艾峰抓着糯米问柏方。
柏方暂未回答,上前拾起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的符纸已变成焚烧后的灰白|粉|末。
“哇……高人啊。”眼镜男和其他人围上来,开口暗叹。
人都没出面,直接一张符解决。
柏方未说话,只是将小布袋收好,先让大家出去再说。
看样子,等这边的展览结束了,他还得去趟佛寺才行了。
柏方暗想。
几颗细碎的光像莹莹发光的星辰碎末,从苏却白皙剔透的脸前掠过,微照亮她水润的带笑眸子,这才完全继续漂浮升往高处,完全消失。
昨天上门的中年夫妻,还真是之前被苏却借着清明小长假将人家十二指使到佛寺摆摊,赚了个“手工钱”的那对。
曾经不懂的卦象,终于随着女儿参加完中考,成绩下来准备填写高校志愿时得到了解释。
两人女儿成绩一直不错,加上有加分项所以估分后能上当地最好的重点高中。因为早就商量好了上哪所学校,所以能填写志愿时,更快就通过电脑填写好了。
也是巧合,周末时夫妻两人一起打扫卫生,打算晚上好好吃一顿当是庆祝时,妻子擦拭桌椅的时候,这个已经被他们快忘掉,放在略高出书架上的小布袋突然就掉了下来。
妻子捡起来的同时突然就想到了里面的卦象,也不知怎的心灵福至的想到什么,让正在玩游戏的女儿在再确定一下自己的报考志愿。自己也跟着再看一眼。
女儿觉得有点儿多此一举,但还是听话的开了电脑,让自己妈妈看一眼报考情况。
而这一看,顿时让母女两人一惊。
原本三个志愿选项都是重点高中的名称,现在却变成了很差的高中,甚至是职高。
妈妈连忙叫了再厨房忙碌的爸爸,一家人看了后,以防万一拍了张照片留底,才和女儿一起又将志愿重新改回来。然后将这事发到朋友圈,让其他相熟的,也同样刚参加完中考的家长们警惕。
原来所有报考志愿学生的账号初始密码,都是学生自己的出生年月。而账号名则是名字大写拼音加学号,只要知道你的学号和出生年月,就算不是本人也能进入志愿填写系统。都是才十几岁没怎么经过事的学生,又怎么想得到会有人这么恶毒呢?
所以即便知道是初始密码,也没想着去改。所以让有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还好发现得快,不然这耽误的,也许就是自家女儿的一辈子。
这事一放到朋友圈后顿时让许多家长看见转载,同时也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竟然还通过网络找到了那名乱改了同学志愿的学生。
而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是处于嫉妒和想给对方一个“教训”。谁让她平时老一副好像高高在上的样子呢?
哪怕是陌生人对这个答案都感到气愤。有时这种被一些无良大人轻描淡写的形容成“孩子不懂事,还小,只是恶作剧”的作恶,性质恶劣的程度并不亚于成人。
但似乎这个世界总存在“他弱他有理”的歪理,似乎“未成年”,“小孩子”,就能成为所有恶事的挡箭牌。哪怕是这件事上,网上也有一些人帮着害人的同学说话,说着“这不是没发生吗?就算了吧”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