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檀木香味,冰冷的触感,金大猛惊慌失措,她心漏了半拍。
“别......被这样,现在是白天"
夜呤萧一听,勾唇轻笑,拿这样的理由来拒绝他,未免也太单薄了。
抱着金大猛的手越发收紧,不给她做任何挣扎的机会,信步往一边的棺材走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金大猛用力用双手去推夜呤萧,头脑务必清晰她要做什么事情,急忙哀求道:“求你,先救救我爷爷。”
夜呤萧笑了,菱角分明的轮廓,如同一块美玉一般,俊美的无可挑剔,魅惑至极,声音更是仿佛带着魔力般,蛊惑人心。
“只要娘子表现好,爷爷自然无碍”
他用爷爷两个字,说明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好,若是金大猛再反抗,估计他会翻脸不认人。
金大猛紧咬住下唇,认命地闭上双眼,任由暴风雨的降临。
很高兴金大猛的表现,夜呤萧抱着她直接躺入棺材,随后棺材盖砰的一声盖上,把两人隔绝。
原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但是金大猛却没想到,自己就如同掉进狼窝的小白兔,这一次,她注定在他的魔抓下被吃干抹净,半盏茶的时辰过去了,一个实诚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尽管汗水渗透全身,尽管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可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无竭尽的索取已经让金大猛全身如同散架般,她紧紧咬着唇瓣,承受着这冰冷如火的碰触,只要想着爷爷命在旦夕,需要夜呤萧的救济,她便只能咬牙忍受。
可是照这个情景来看,他根本就没打算出手救自己爷爷。
他也许只是为了折磨她,一定是这样的,想要羞辱她!一咬牙,金大猛使尽全力推开他,眸子里挤出了眼泪:“够了,夜呤萧,爷爷已经快不行了,他已经快不行了!"
夜呤萧唇角勾勒起,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滑过金大猛的眉心,动作怜惜至极地将沾在金大猛嘴角的一缕墨发拢到耳后,声音低沉而暗哑,“可是为夫还饿,怎么办?”
其实,早金大猛踏进这间屋子时,他已经给金财运解了咒,五个时辰后,自然会安然无恙的醒来。
明明想要折磨她,明明想要把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加倍还给她,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心软了。
就算他很想很想看着她被他折磨的痛不欲生,可是一想到她绝望哀伤的神情,他就忍不住心软了。
所以,现在,为了填补心里的仇恨,为了让自己不忘掉仇恨,他只能采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折磨金大猛,同时也解了他身上的尸气,只要能让她不再无视他,不再忤逆他,什么他都可以做,就像现在,他很想看到她祈求自己的模样,虽然心的疼痛一寸没有减少,但是他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怒火。
“我......我求你了,夜呤萧,救救爷爷。”金大猛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滑了出来,看着这个一遍遍把她撕碎的男人,金大猛整个人卑微到了尘埃里,“我求你,你想拿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能让爷爷健健康康的活着。”
卑微的祈求,是现在金大猛唯一能做的事,夜呤萧说的没错,总有一天她会有低身下气求他的那天,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然而金大猛卑微的祈求,不但没能让夜呤萧满意,而是怒火中烧,他恨透了金大猛为了别人而委曲求全的模样,因为心疼,所以更恨。
夜呤萧冷冷扬唇,低头去吻掉金大猛眼角的泪:“好啊,只要你能让为夫满意,你爷爷定会平安无事!”
夜呤萧的话,如同一根根染血的尖冰,一根根扎进金大猛的心脏,她拢拉着脑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整间屋子笼罩在黑暗中,窒息的让人喘息下都觉得压抑,渐渐掩去眼底的悲凉,清亮的眸子慢慢变得空洞。
若是这样就能救爷爷,若是这样就能让爷爷活过来,那么尊严,耻辱,对她来说又算什么呢?
当自己唯一的亲人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她所谓的骄傲,所谓的自尊又有何用?
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钻进甘冽的唇角,有一种难言的苦涩。
金大猛舔了舔嘴角的泪水,洁白的藕臂圈上了夜呤萧的脖子,一个青涩的吻落下,吻在他的侧脸,学着他的样子,寸寸向下,化被动为主动,化冷淡为热情,开始尽最大努力让他开心,让他满意。
看着眼前热情到妖娆的女子,夜呤萧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那一世她在他酒里下毒的时候,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一身红衣霞帔,火一般,衬托的她整个人美丽又妩媚。
那夜的她一样如此热情似乎,好似要把自己融化在他身体里一般,可是他却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狠毒,狠毒到在交杯酒里放毒药,看着他喝下酒杯的酒,她笑的妖娆又美丽。
她说:“夜呤萧,我从未爱过你,我爱的另有其人,而且我还怀了他的骨肉......”
那张他曾认为是世间最美的脸在那一刹那变的无比狰狞,他曾认为是最悦耳的声音此时变得无比尖锐,他曾发誓要疼爱一生一世的女子此时却犹如一个他毫不相识的魔鬼,再一点点把他拖入地狱的深渊。
他到死都不会忘记,她当时的脸,怨恨,狰狞,带着报复和解脱的块感......
若只是他死也就罢了,却偏偏害了......
他不会原谅!一想到她曾经承欢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双眼迷离的模样,他心里的喜悦和满足,瞬间被浓浓的怒火取而代之。
扬手,抓住那如墨的长发用力往后一拉,原本极力讨好他的金大猛猝及不妨,顺着夜呤萧拉扯的力道,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往后倒下去。
“砰!”
一个头骨狠狠撞击在棺材头的声音响起。
“啊!”
头骨碎裂,让金大猛再也忍不住,痛呼一声。
伸手一抹,殷红的血液染了一手掌。
夜呤萧眉头不由一蹙,大步便跨出棺材,捞起衣服往屏风后走去。
金大猛反应过来,顾不得满手是血,连滚带爬的扑过去,一把抱住夜呤萧,声音哽咽,苦苦哀求着道,“夜呤萧,你想要的,我都做了,你不能丢下爷爷不管,你说了救他的”
夜呤萧冷笑一声,外表冰冷,内心却火热一团,他冰冷的笑意似乎能将整个空气凝固一般。
转身,毫不怜香惜玉,抬手抚上金大猛早已染上酡色的脸颊,语气轻佻而不屑地道,“为夫是说过,不过,你做的并不让为夫满意!”
看着眼前俊美如斯的男子,明明有一张天神一般神圣的容颜,但是他骨子里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鬼!
不,他本来就是一个鬼,一个无情无义,无悲无痛的鬼,一个专门折磨她,羞辱她的魔鬼!
可尽管这样,金大猛还是卑微的放掉自己一切,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救爷爷,救爷爷!
踮起脚尖,金大猛颤抖着睫毛,毫不犹豫的吻上了那菲薄的妖艳双唇。
四瓣同样冰冷的唇相碰,两人同时微微一怔。( )
然而下一秒,夜呤萧就将她狠狠的推开,力气之大,被他捏着的肩膀,她能感觉到哪里叫嚷的疼痛感快要把她吞没。
夜呤萧冷冷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中迸发出一种锐利的目光,犹如烈焰刀锋,恨不得将她烧尽,或者片片凌迟掉。
“夜呤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现在你不是已经拥有了我吗?你要怎样都可以,只求你言而有信,救活我的爷爷!”金大猛如同木偶般,整个人只靠着救活金财运的信念而活动,完全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意和羞辱。
夜呤萧看着面前接近崩溃边缘的金大猛,嘴角轻扬,勾勒出一个邪魅至极的弧度,“怎么样?我不怎么样,我就是想要看到你像现在这样不知廉耻又痛苦的模样,你想要做的一切,只能依仗我,求我!”
话落,夜呤萧大步走到屏风后,哪里早已备好了浴桶,也备好了热水。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金大猛又一次冲过去,扑再夜呤萧脚下,一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
“夜呤萧,我求你了,求求你,救救爷爷,救救爷爷啊,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你让我死让我痛苦一辈子都可以,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你的女婢,你的玩物,你的通房都可以,只求你救救爷爷”
夜呤萧看着如此卑微乞怜的金大猛,明明这是自己一心想要看到的,明明就是他报复她的第一步,但是他心中压抑不住的怒火还是爆发了。
何时,他深爱过的女子变成了如此模样,那个白衣飘飘,干净美丽的如仙子一般的女子,那个懂得医术,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照顾他脱离痢疾的女子,那个他爱的发狂,想要守护一生一世的女子,那个他发誓要娶进门和他白头偕老的女子,现在为何是这般模样?他又为什么要将他深爱的她变成这般模样?
毫不留情的辦开她的手,夜呤萧如一个君王一般睥睨着趴在脚底卑微祈求他的金大猛,说出的话无比冰冷:“金大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贱?比窑子里的女人还脏还贱,这样的你,怎么会让为夫满意,嗯?”
他的话不高不低,却冰冷刺骨,冰冷的让金大猛再也无力抬起头说一句话,刺痛的她心一片片如玻璃一般,碎成了渣渣。
无力地软在了地上,看着夜呤萧消失在视线的背影,积蓄在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住不,全部滑落。
抓过地上的零碎的衣衫,她惶恐不安的包裹住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蜷缩在墙角边,将脸深深地埋进双膝间。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大猛好没用,大猛救不了您,对不起,对不起......
绝望和无助布满金大猛全身,她除了心理不断的说着对不起,再无其他,仿佛全世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夜呤萧从屏风后沐浴后出来,金大猛仍旧缩在墙角,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刺猬,瑟瑟发抖,悲凉绝望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夜呤萧垂眸,深邃的黑眸中暗涌滚动,本想着忘记她,放她自由,既然人已死,他也不想再纠缠不休,本想把她从自己的生命力除去,从他咽气的那一刻起,这么多年金大猛仿佛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般,除了在他的心底如魔鬼般暗自折磨着他,他对金大猛的消息一无所知。
直到有一天,他知道她在毒死他的那*投湖自尽了,原本打算永生永世不想再和她有瓜葛的他彻底慌了,突然就想把她困在身边,既然生前不能在一起,然而他却找不到她了。
一直寻找多年,他终于找到了转世的她,想方设法只为和她订上冥婚,此生此世,定要纠缠不休。
俊眉微拧,夜呤萧愣愣的停在金大猛面前,心突然就疼了。
如此无助绝望的金大猛,让他心疼,抬手想要抚上她的那一刹那,金大猛抬起了朦胧的泪眼望向了他。
五指倏尔收拢,夜呤萧一挥衣袖,背身离去。
订下冥婚,把她禁锢在身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开始而已,他从来都不是为了要*着她爱着她的,她就应该像现在这样痛苦才对。
一想到这里,夜呤萧便把所有的心疼都放下了,信步消失在黑暗中,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太阳从东边升起,冲破层层云层,一束刺眼绚丽的金光射进昏暗的屋子里,缩在墙角的金大猛,完全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这抹刺眼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天亮了。
然而她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如被人遗弃的木偶般静静地呆在角落里,完全没有了生气。
一阵滚滚的马车轮子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几个人进屋子敲门的声音,金大猛虽然听见,整个人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她怕面对,她怕她出去看到金财运死灰的脸,冰冷的尸体。
她更怕自己因为自责而无法自拔。
明明可以,明明可以让爷爷活过来,但是她太没用了,为了那可笑的骄傲和自尊,她没能挽救爷爷的命,她真该死!
“你们是?”一个虚弱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金爷爷?!您醒了?您没事儿了吗?”
门外沐云书惊讶激动的声音响起。
屋里,听到那个苍老熟悉的声音,金大猛空白的大脑瞬间就被这熟悉的声音拉回,她扑到窗外,顾不得衣不蔽体,把窗户打开,当看到那个苍老干瘦的背影时,眼泪夺眶而出。
“爷爷!”
这一声呼唤饱含了太多的惊喜与害怕,突然找到了支撑点,她整个人微微的颤抖,似乎所有的委屈和疲惫在这一刻被释放,以至于她整个人虚弱的站不住。
“大猛你......”
见金大猛就要摔倒在地,沐云书想也不想,运气轻功,夺眶而出。
金大猛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睁开眼眸,勾出一个灿烂的笑意,绚烂如初生的朝阳,让沐云书微微一愣。
“太好了,云书,太好了,爷爷没事......”说着她提着的心总算放下,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放松,在沐云书的怀里晕厥过去。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再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沐云书蹙眉,反手把裹在身上的披风解下,裹在怀里娇小的人儿身上,遮去她身上的青青紫紫。
“咳咳咳......大猛,大猛怎么了?”
门外,金大猛被冷衡搀扶着,整个人还很虚弱,但是还是赶过来了,老脸上满是着急。
当看到昏死在沐云书怀里的孙女儿时,老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一闪而逝。
“金爷爷不必担心,只是身子太过虚弱,昏睡过去了而已”沐云书抱起金大猛,随后四处看了看,看到铺满棉絮被褥的木棺材,微微一愣,又四周看了一圈,屋子里并没有可以睡人的土炕,脸上划过一丝惊愕后,把金大猛小心翼翼的放到棺材中,替她盖好被褥。
看着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小脸,沐云书的剑眉皱的更深了,四周黎曼着*的气息,让沐云书心底狠狠一抽。
虽然细微,却如此疼痛?
“这......这位公子,可否移步谈两句?”
门外金财运眸光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有些僵硬。
即便是穷苦人家,也是注重礼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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