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易轻点头,转身走向膳厅。
走过曲折的廊桥,再绕过林立的峰石,膳厅便出现在了眼前。
青色衣衫的丫鬟提着灯笼站在膳厅门口,看见周易的身影便脚步飞快地进了膳厅。等周易走到膳厅门口时,周母已经得了信起身向门口走去。
“易儿,怎么伤着了?”周母看到周易额头上的绷带,心疼的不得了,连忙转头吩咐自己的丫鬟道,“杜鹃,快去把高大夫请来。”
周易心底泛起暖意,笑着安慰道,“娘亲,不碍事的,只是不小心磕碰了下。”
“都多大的人了,还能磕着碰着,就不知道让爹娘省点心。”周母嘴上抱怨,脸上流露出的却都是心疼。
周父稳稳地坐在那里,但眼神早就飘到了周易身上。见周易看他,板着脸问道,“怎么回事,又去哪胡混了,不是要你每日早些回府吗?”
周父刚摆起架子呢,就被周母瞪了一眼,“虎着个脸给谁看呢!”
“你,唉,慈母多败儿啊!”周父一脸的沉痛,然后问道,“你个混小子,是不是又跟别人打架了!”
不等周易辩解,周父就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说你,文不成,武不就,连打架都能挂彩回来!真是把我们老周家的脸都给丢没了。”没一点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周易觉得周父这话没毛病。
而且白家没有解除和周家的婚约,不是因为要保全自家小姐的名誉,而是有其他原因。
周家人口简单,又是良善之家,再加上曾对白家施恩,种种缘由,这才使得两家的婚约维持至今。
这些周易都知道。
但这个赌约还是荒唐了些。
他是想寻找契机,给自己的性情大变找个解释,却不想将毫不知情的白家小姐牵扯进来。
“不赌。”周易淡定地摇了摇头。
贺信一愣,“你不赌?还是说想直接认输?”
“这是我的婚约,赌与否皆是如此。”周易笑着回道,“所以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呵,你是不敢赌吧?知道自己不行,干脆就认怂了?”贺信用上了激将法。
周易脸上露出自信之色,笑道,“我不介意去参加科考,也不畏惧和你比较科考名次,但这赌约我却不认。”
“既然如此,那便三年后见,届时我倒要看看你能考个什么名次!”贺信见周易不上当,气得拂袖而去。
虽然周易拒绝了赌约,但那天的事情还是传遍了沪江城。令他哭笑不得的是,竟然有人谣传他答应了与贺信的赌约。
等着看戏的人对此津津乐道,不少人都觉得周易会吃瘪,想三年后看他的笑话。
三人成虎,周易解释了,却又被安了个认怂的帽子。他只得和父母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嘱咐父母给白家那边去了信。
即便如此,周家两老还是因为这件事把周易好好教训了一顿。
周易好声好气地安慰了两老,然后全身心投入了经纶策论中,誓要拔得头筹。
周家父母见周易开始努力读书既欣慰,又忍不住心疼,嘱咐人精心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
周易过目不忘,需要反复记忆的知识反而成了最简单的一部分,因此不到半年他便将科考会用到的书籍翻了一遍,牢记在脑海中。
时间匆匆而过,周易依旧沉迷读书,不可自拔。
暮春时节,周家来了一位娇客,正是那白家小姐。
许久不见,白家小姐出落的更加漂亮,那双眼眸更是璀璨如星,明亮得很。
时隔几年,白若瑾再一次见到周家少爷,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丝羞意。
白衣少年手执书卷,静坐于石桌前,目光专注地看着书卷,不时执笔挥洒墨迹。
微风徐来,树枝摇曳,便有花瓣飘飘扬扬落下。
白若瑾心中赞叹,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周易看完整本诗词,起身想要活动一下,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若瑾。
虽说女大十八变,但周易还是迅速地认出了来人。
白家小姐白若瑾,他的未婚妻。
这样想着,周易就笑了起来,“白妹妹来了,可是特意向钟大儒告了假?”
时人流行实学,除背书作词外还要走遍山河大川,去了解人间疾苦。
而白若瑾在大儒身边求学,不是跟着大儒走南闯北,就是要闭关静思所学,可以说忙得很。